“柳娘子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赵大人平日里拣选歌女舞女入宫,我呢,就是想托他帮点儿小忙。”
“哦?二爷不是有贵人护着,怎的要我家的帮忙?”柳玉儿警惕极了。她知道,王二爷玩起来,是个男女不论,荤素不忌的。
“这事儿跟你说也无妨。”
王二爷满是横肉的脸上竟然现出一抹害羞。
“我啊,最近瞧上一个女娘,是个会跳舞,叫水娘。
“二爷我啊,是最怜香惜玉的,水娘啊,从西域来,没见过咱们大佑王宫的富丽堂皇。我哪能受得了美人落泪。
“哎,你看,这不是巧了,赵大人正好是管这块儿的,我才想着……嘿嘿嘿……你懂的!”
柳玉儿狐疑地盯着王二爷,看他不似在说假话,才问:“干系重大,这事儿我也只能先跟郎婿提上一提。”
“当然,这点我还是懂的。若此事能办成,这笔银钱就当我王二爷支持你们的,不用还了!”王二爷喜形于色。
隔壁雅间中的司马逸,挑起一侧眉毛: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口喝完了碗中的绿豆凉汤后,他起身从暗门离开。
柳玉儿回到赵府后,即刻找了赵君然,说了水娘的事儿。
赵君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水娘的身份暧昧,送进宫中表演时,若出了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况且选拔时,一般也不会挑选民间青楼里的舞姬。唯有特别出众的,被皇帝点了名的,才有机会进宫。不过,他倒是可以先去看看这名舞姬的资质如何。
若舞姬运气好,进宫后被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他赵君然也能沾上些光彩。
所以赵君然并未一口答应,而是说先看看。
王二爷得到赵君然的回复自是喜上眉梢,抖着一身肥肉乐颠颠地跑去找水娘邀功去了。
至于结果,自然是柳玉儿得偿所愿,拿到了王二爷“支持”的银钱。同时,水娘也被赵君然送进宫中。
沈盈夏这边也在忙碌地准备着。给柳玉儿的那一万只香包,早就运到了都城隔壁的乡镇,只等和柳玉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另外还有十万只相同配方的香包早早运给了孟子义,通过他分发到各大生药铺子。只等时机成熟便开卖。沈氏布庄和吴家布坊还是只留了少量现货。
柳玉儿拿了钱,当即联系佰力弥。佰力弥用车队护着那一万只香包来到都城,交予柳玉儿后,便躲在了沈盈夏提前准备的新院子里。
柳玉儿还以为自己要大赚一笔了,喜滋滋地准备香包外头的布袋。可还没等她开卖,沈氏布庄连着孟家的生药铺子便传出了新消息。
“香包升级,混合西域罕见香料,五十个铜板一只。”
柳玉儿听到的时候,耳朵炸响,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她买来的半成品,成本都要五十个铜板一只!她们怎么能卖得那么便宜?
不对,她们的,一定是粗制滥造的,味道一定不如自家的!柳玉儿强撑着,使唤婢女灵珊乔装一番去买一个来。
灵珊看柳玉儿脸色极差,也不敢耽搁,赶忙去买。一拿到手里,她就知道坏事了。
她闻过之前那个西域商人卖给柳玉儿的香包,味道一模一样!
这下,沈家不仅便宜,还抢占了市场先机!
哪怕是她这样没念过卷的女娘,也猜到了:柳玉儿钻进人家设的局了!
她还记得昨儿个夜里,柳玉儿还欢喜地说:“等香包备好,我要卖一两银子一只!狠狠赚上一笔!”
她在门口转了一圈,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玲珑苑。
果不其然,柳玉儿大发雷霆,随手就抄起一只花瓶砸向灵珊,花瓶摔了个稀碎。
柳玉儿半点也不怜惜她,罚她跪在碎片上。灵珊无法反抗,生生跪了下去。
可柳玉儿的气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消的?明明是个身体亏损,还未恢复的妇人,脚劲儿却大得出奇,踩着灵珊的后脑勺就往地上碾。
灵珊痛得哭不出声,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被地上花瓶的碎片划烂了。
她奋起反抗,将柳玉儿掀翻在地,转身便往外跑,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