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湘西的大山深处某一处山寨之中,五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为首的一人身材瘦小,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脸上的皮肤虬曲苍劲,鹰钩鼻,一对眼睛闪出精光,让人不敢直视。这就是曹劲,人称“曹老”。是圣巫会的首领,来自湘西深处的蛊师,在蛊术横行的湘西,他就是活阎王。
“现在怎么办,看来当面的事情埋下祸根了,我就说咱们应该早点收手,这样下去早晚都是死,你们不听,现在倒好,安家老大被人杀了,听说还被直截了,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是我们。”
其中一人拿着烟袋往地上一边磕一边说,眼角不时看向曹老。
“哼,老张,你啥时候这么胆小了,不就死了几个人么,至于吓成这样?”
说话的是安家三兄弟之一的安鹏,与他在一起的是安家老二安路,经常戴个草帽。安路虽然看着五十上下,但身材却显得非常好大,和这几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现在计划已经被那两个人打乱,陆博也死了,事情开始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说话的是一直蹲在角落的人,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年龄较为年轻的人,看样子四十上下,说话的声音很尖细,有点娘娘腔,慢条斯理的,这人皮肤白嫩,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穿着一身黑衣,一直隐藏在黑暗中。说话的同时,几个人一起看向一旁沉默的曹老。
“本想已经利用陆博将那小子引入无影村,安竹那老小子却将事情搞砸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要怪只怪自己的孙女太感情用事,早晚是个麻烦。他们不是一直在寻找真相么,让他们找吧,我已经有计划了,现在无影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的身份虽然外界还不清楚,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暂且在这里避避。既然我们出不去,就让他们进来,派个人把消息送过去。”
曹老,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多问,都很惧怕这个精瘦的老头。
“嗯,曹老出马,那几个人只有等死的份,可是,派谁去呢?”
“就小兰吧,她最合适了。”
我决定,还是相信大头,我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这几年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最好还是离你的朋友远一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不过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想,她应该不会有那么好心。
“因为……”她转身冲我调皮的一笑:“刘思哲给了我一大笔钱。”
“那你还出卖他?”这丫头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我就是觉得他做的太过了,已经脱离了可管控的范围,我是担心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如果说凶手只是为了复仇而杀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看来有时候不是我想找麻烦,而是麻烦不断找上我。我看,还是先回家等大头回来好好问问他。
我和杨晓桐在光友大厦分别,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大头这家伙死哪去了,也不跟我联系,要了命了。
刚到我住的公寓楼下,正要上去的功夫,我无意中发现手腕上那个老头送我的手链突然亮了一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举到眼前看了半天,那手链却再也没亮过,我认为自己老花眼了,这手链自从那老头送给我之后一直戴在手腕上没取下来过。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说不上来。
走到我家门口我才发现,门是虚掩的,这可把我吓坏了,我走的时候明明把门锁了。
“遭贼了?不可能吧,要真是小偷命也够背的,我这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墙角靠着一根拖把,我赶紧抄起来,不管怎样,好歹有个东西壮壮胆。
我小心翼翼推开门,就看见大头和阿兰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看见我回来,两人瞬间安静下来,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看。
“我说阿奇,你这是什么造型?买拖把去了?”
大头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嬉笑的说。
“你大爷!你跑哪去了?跟你打电话也不回。”
我一把抄起拖把朝大头扔了过去,被这货很轻松的躲开。
“我这不是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找阿兰去了,给你说了呀。”
我一屁股坐进沙发,盯着大头看,这货这几天变得沧桑了许多,下巴全是刚冒出来的胡茬,衣服上还有几处摔过的痕迹。
大头被我看的不好意思的。
“你有病啊,一直盯着我干嘛,不认识了?”
我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说出,不然一直憋在我心里不好受:
“我见过杨晓桐了,她就是给我发信息的人。”
“哦!”
我盯着大头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阿兰觉得气愤有些尴尬,起来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说完,阿兰就开门出去,回头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俩在屋里坐了好久,空气都凝固了,最后,大头掏出一根烟点,慢慢说到: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给我看了无影村灭村的惨剧,还有你父亲牺牲的新闻,你早就知道无影村的存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头深深吸了一口烟,面对我的疑问,淡淡的说到:
“这件事我本来都不想在提及,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我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刑警,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受到父亲严厉的教育,你别看他不苟言笑的,其实还是很疼我的。我的家庭也还算幸福美满,可是这一切都在十四年前的夜晚打碎了,那天父亲接到上级命令,要去一个叫无影村的地方侦查,他们怀疑人口失踪案跟那里有关,可是我的父亲再去了那里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了尸,当年的技术手段还落后,摄像设备在农村还没有普及,根本找不到父亲的踪迹,最后上面没办法,只好宣布我父亲牺牲了。”
大头说完便沉默了,后面的话我只好咽回肚子里。
“那你那天下火车是干嘛去了?”
“哦,我看到照片后,基本上就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了,凶手肯定是当年受害人认识的人,为了报仇才将当年的参与者一一杀掉,怕阿兰有危险,就赶紧回去,结果却发现村长已经被人杀害,没办法我只好报警了。”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大头说的话不像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