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光滑的巨石，见证了苏振云重生后的第一次。
苏振云异常满足，眼里是粉色桃花的迷离，耳里是低回婉转的轻吟，手中是，当然还是有那美妙的。
可是当他看到巨石上的那点点殷红，心里不由一紧：“姜雪，你这是第一次？”
姜雪正背过身子穿衣服，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
这闹的！苏振云坐过去，轻轻揽住姜雪，想说我是有媳妇的人，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雪转过身，抬眼望着苏振云的眼睛：“你会娶我吗？”
“我……”苏振云犹豫了一会，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那你！”姜雪低下头了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轻浮，没有廉耻？”
“你可别这么想！”苏振云连忙说道：“要说没有廉耻，那我是第二，谁敢第一啊！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是觉得饲养员不能娶大学生吗？”姜雪轻轻捧住苏振云的脸：“我不会在乎的。”
苏振云没有解释饲养员的事，叹口气说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家里人给我算过命，活不过三十岁，只有娶个条件差的媳妇，才能破解。”
“你还信这个？”姜雪有些诧异，她盯着苏振云的表情，辨别他是否在说谎。
“我信，那个道士很神的，以前给我父母算过，但我父母不听，结果刚生下我没几天就都去世了。”苏振云说着说着，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声音也变得有些难过。
眼圈发红对他来说有些难度，但声音哽咽倒难不倒他。
“对不起，让你想起难受的事了。”姜雪赶紧说道：“咱们不聊这个了。”
苏振云叹口气：“那道士说，让我找个村姑，最好是初中没毕业的，年龄还不能比我小。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命中的劫数。”
苏振云说完抬起头看看姜雪，一脸痛苦地说道：“你放心，如果我将来不怕了，不找村姑了，我一定去找你，跪在你门口不起来，请求你原谅！”
“傻瓜，原谅什么啊！”姜雪站起身，将苏振云的头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都是成年人了，都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谁也不欠谁，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互相揽着腰聊了好久。
姜雪聊了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和她未来的打算，说她父母已经帮她联系得差不多了，可能会分配到东州市畜牧局上班。
苏振云对自己的过去知道的不多，知道的那一点，又多数和秀莲有关系。
但是又不能说未来的打算是只想躺平，只想男欢女爱，风流快活，便只好把能和他扯上点关系的、以前在道州的个别事简单的说一说。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江天娇的身上。
姜雪说起江天娇的身世，很是感慨，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天娇的身世，可传奇了！她的母亲当初是天王镇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我见过她六十多岁时的照片，依然漂亮，气质温婉，一点不像村里的，倒像是那种世家的女子。”
“当时有两个特别优秀的青年，追求她，都姓江。一个比她大三岁，是村里的大族，家大业大，村记一直是他们家族的人当，而这个青年，就是村记的独子，从小就刚毅果断，做事周全。”
“另一个比她小三岁，家境比较贫寒，但是学习成绩特别优异，是他们村第一个考上的大学生，人踏实又灵活，吃苦耐劳，毅力超群。”
“本来她是喜欢第二个的，但那男孩比他小三岁，让她有点纠结。而且家里人都劝她嫁给村记的儿子。再后来，男孩考上了大学，联系得也少，为了省路费，回来也少，感情就慢慢有些变淡。”
“她最后嫁给了村记的儿子，那青年也没让她失望，不到三十岁就接班当了记，带着村里人办企业、跑运输。听天娇说，他们村的经济实力在东州能排进前十，但是，他们给村民的福利却是全省第一，家家户户都是别墅，米面粮油都是免费发，老人还是额外的养老金，孩子上学也都是免费！”
“后来这个青年因病去世了，儿子倒是一般，村记没接上，但好在孙女很有出息，在天王镇当了镇长，又帮着父亲重新夺回了村记。”
原来天王镇的镇长是个女的？苏振云心里不由赞叹了一声，能在这么个鱼龙混杂、利益交织的大镇立住脚，是很不容易的。
“第二个青年呢？”苏振云问道。
“就要说他了！”姜雪的脸因兴奋而微微有些红晕：“那男孩毕业后在天王镇工作，后来一路升迁，但一直未娶。后来，听说初恋的老公去世了，就回来找她，最后两个人结婚，五十多岁的高龄，还冒着风险生下了一个女儿！就为了报答他终生未娶的专一！”
苏振云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女儿就是江天娇吧？”
“是！”姜雪点点头：“他爸爸后来干到省委常委、东州市委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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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也快七十岁了吧。”苏振云问道，他知道省级领导一般是六十五岁退休。
“嗯，听说已经退了几年了。”姜雪说道。
苏振云脑海中浮现出江天娇任性的神情，心里浮起一丝担忧，人走茶凉，也不知道爱他的老父亲还能庇护她多久。
“咱们下山吧。”姜雪对苏振云说道。
“我有点不舍得，你们很快就走了，再见一面太难了。”苏振云张开双臂：“让我多抱你一会。”
姜雪顺从地依偎进苏振云的怀里，喃喃地说道：“我将来会留在东州，离得不远，只要想见，就能见到。”
苏振云指了指那块光滑的巨石，说道：“将来见面，我们还来这里吧？这块石头是我们的见证！将来有了钱，我一定把这块石头买下来，放在家里，只要看到石头就会想起你！”
“那你家里还不得成为石林啊！”姜雪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我可能就是你生命里的一朵小浪花，转瞬即逝了。”
“你不是小浪花，你是泉眼，永远在我心里流淌，慰藉我的心灵。”苏振云低下头吻了一下姜雪：“你是我的第一个，我会永远记住的！”
“我也是，”姜雪抱紧了苏振云：“其实，只要这块石头在我们生命里留下的是美好而开心的回忆，这就够了！”
两个人慢慢往山下走，快到鸡场的时候，姜雪侧头问苏振云：“需要我回避吗？咱们分头进去？”
苏振云不说话，拉着姜雪的手往场门走去。
姜雪脸上浮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俩人刚转过弯，就看到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车，车旁站着一个人，正是江天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