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蹲下身开始观察。
[椅子翻倒在房间的角落,似乎遭受过外力的冲击。]
[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似乎未经整理。]
[记录着航海信息的笔记散落在地,其中一些距离桌子相当远,并不像是无意中掉落的。]
“房间里的这些痕迹,说明对制图师小姐动手的人是位在她意料之外的访客……”
“冒昧确认一下,你们是看到这位先生对制图师小姐动手了吗?”推理站起身询问两人。
“当然,他在向制图师小姐行凶的中途被我们看到,才不得不放弃那可怕的计划想要逃跑——气象学者小姐也可以为我证明!”
“对的,我们二人房间相邻。今天的风暴让我身体有些不适,尽管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但症状仍未缓解。风暴渐弱后,我出门去找她做了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并约好一起出去走走,透一口气。”
“在路上,我们看到这位轮机员先生正准备从制图师小姐的房间里出来。那时房间门开着,制图师小姐倒在地上,四周除了他之外,我们没看到任何人——显然,他就是最可疑的对象。”
“正是如此。我们两人控制住这位轮机员先生已有些勉强,正想找办法喊人过来……收藏家先生您来得非常及时,可以拜托您先将他带走么?”
“我要先对制图师小姐进行检查,而气象学者小姐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去通知船上的乘组。”标本师小姐看见气象学者脸色不太好。
“乐意效劳。”
推理看向被标本师小姐和气象学者小姐明确指控的轮机员。他神态畏缩,双手紧握,尽管她们二人并没有与他肢体接触,这位轮机员先生也没有做出任何尝试逃离的行动。
不反抗,也不反驳吗……
可能是因为风暴刚刚平息,其余乘客还未从此前的颠簸中恢复,宴会厅内此刻寂静无人。
一路上推理提起警惕暗暗观察,但轮机员先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走在推理的身侧。
“……轮机员先生,您是直接承认刚刚两位小姐对您的指控了吗?”
这句提问不知触及何处,轮机员先生那副近乎麻木的平静表情突然被打破了。他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想要谋害制图师小姐……”
他摇着头皱紧整张脸,眼神飘忽,说出的词句破碎且含糊,推理注意到他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既像惊慌,也像愧疚。
“既然您说自己并非是谋害制图师小姐的凶手,那您总得拿出一些证据。”推理试图安抚轮机员。
“我、我只是在巡逻的时候,看到奇怪的黑影进入了制图师小姐的房间,出于担心想过去看看……当时房间的门已经是打开着的,我看到制图师小姐摔倒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想要出去找船医……”
“但出门时,标本师小姐和气象学者小姐恰好在外面路过,我想、我想她们只是因此误会了……”
很简洁的陈述,不过有几处细节被轮机员先生含糊过去了,需要确认清楚。
【可以说说具体的巡逻时间吗?】
“船上的巡逻时间是固定的,都安排在我们的航行日志里……我是从6点开始进行巡逻的。”
【谈谈那个奇怪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