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退下后,盛世淮沉着眸,微微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戒,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恍然回神。
他是不是该派人给谢承泽准备龙袍了?
……
“这样啊……问题不大,给泽儿你准备身龙袍就行!”
御房内,看着坐立不安的谢承泽,建帝笑吟吟道,“既然你担心太子不想当皇帝了,那朕这就派人去给你量身缝制一身龙袍,如此一来,曹家那边听到消息,必然会逼迫太子对付你。”
谢承泽:……?
什么袍?你疯啦!
“就没有一点怀柔的办法吗?”龙袍这个东西吧,一向比较敏感,谢承泽总感觉它若不是给正经真龙之子准备的,便是催命符。
而且,建帝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未免太激进了吧!
“朕觉得,挺怀柔的。”建帝摸了摸下巴。
“可是……”谢承泽有些犹豫,万一曹家应激了,打算直接逼宫呢?
“唉,你……”建帝看他这般愚笨的模样,有些无奈,转头对着赵公公道,“你去尚衣传诏,就说朕欲为新帝准备龙袍,而后暗中将泽儿的尺寸给使,让他往这个尺寸靠近了做,不能太像也不能不像。”
制作龙袍不是件小事,曹家必然会得知此事,而以他们的猜忌之心,必然会以为他相中的新帝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太子的打磨石,但在曹家眼中,太子又何尝不是二皇子的打磨石,建帝一向宠溺着那位宠妃的儿子,若非太子一直无过错,而那宠妃又病逝,这太子之位还真不一定会是谁的。
而现在二皇子崭露头角,甚至锋芒毕露,曹家自然会想当然的以为,建帝这是打算为二皇子谋划了。
谢承泽还想着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点,头顶便突然被建帝摸了摸。
他抬眸,便对上了建帝慈爱的眼神。
“泽儿。”他轻声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舍,“答应父皇,一定要活得很久很久,活得比父皇还要长寿。”
谢承泽愣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承泽不理解,虽然是个人都想活得久一些,但被建帝这么特意的要求,他总觉得怪兮兮的。
想活多久,也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建帝收回手,神色恢复了常色,振振有词道,“父皇怕你下去太早,打扰到父皇与你母妃温存的时间,也怕你母妃过早知道你贪婪男色,连个后代都没有,然后怪罪到父皇身上!”
谢承泽:……
谁贪婪男色了啊喂!不要胡乱污蔑人啊!都说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承泽离开御房后,建帝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指腹在胸前轻点三下,一口鲜红的血连同呕吐物,一同从喉咙内喷溅在了地上。
眼前一阵眩目发黑,视线再度模糊起来,他揉了揉头疼的额角,轻叹道。
“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