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你有啥事直说啊?”
似乎察觉到谢承泽的不耐烦,魁梧学子蹲下来,捡起旁边的一个小石头,在地上写到:“小生是个哑巴。”
谢承泽:啊——!
我真该死啊——!
本就自闭的谢承泽更自闭了。
“小生想问,”魁梧学子手速非常快地在地面上写道,一手楷字十分流畅好看,“大地震,真的可以开山裂地吗?”
谢承泽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字,随即道,“当然可以,大型地震可以做到。”
“挪山也可以?”魁梧学子又写道。
“挪山就不行了。”谢承泽摇摇头。
“那愚公移山?”魁梧学子写完后,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适当困惑的表情。
谢承泽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耐心解释道,“挪山是因为地壳运动,地壳运动就是……额……”
他张开双手,尽量用古人能听懂的词语表达道,“大地底下有很多石头板块,就比如我的双手是两个石头板块,这个板块上是豫州太行山,这个板块上是豫州王屋山,两个板块平时比较安分,但是偶尔会因为地底太热,他俩热得不行了,就啪地分开了,也可能彼此相爱宁死不分,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爱对方天长地久,故意挤在一起发生碰撞,融合成了一座山。”
谢承泽抬头问道,“我这么讲,你能明白不?”
魁梧学子沉默了沉默,默默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从胸口襟内掏出一本薄册,用一根小炭笔飞速地记录着什么。
谢承泽:?
你有纸和笔,你还在地上写字?是我不配呗?
谢承泽凑过去瞧了瞧,发现魁梧学子写的正是自己刚刚说的内容,不过把什么相爱天长地久的词给省去了,大概就是记录了地底下有石头板块,石头板块会因为受到类似热力的东西,导致发生各种不同的移动。
他不禁摸了摸下巴,“你不怕我是在忽悠你啊?”
魁梧学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在地上写道:“你懂烧山冷浇,也好像懂地震。”
谢承泽也捡了个块儿石头,把魁梧学子的“好像”两个字给抹掉了,换成了“有点”。
魁梧学子:……
魁梧学子看着地上的字,心里默默道:真丑。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地震的问题,见他这么好学,谢承泽便把自己知道的都掰碎了给他讲,最后道,“我只知道这些了。”
魁梧学子又写到:“有关地震的预知,你又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只知道地动仪。”谢承泽说完,又疑惑起来,“你怎么对地震这么感兴趣?”
魁梧学子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上半句:“地动仪是什么?”
“……就是一种能预知地震的东西,由精铜制成,形似酒樽,内部有一个铜制的柱子能感知地震波的振动。地动仪上有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上均有含龙珠的龙头,在每个龙头的下方都有一只蟾蜍与其对应,当地震波引发内部柱子的振动时,对应方向的龙头嘴里的铜珠就会弹出,听说真正的地动仪可以感受到千里之外的震动。”
魁梧学子又飞快地记录起来,甚至还在纸上画了个大概的模样,最后举起来给谢承泽看。
“酒樽再胖点,然后这里再凹一点,外面差不多就是这样,至于地动仪里面具体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谢承泽耐心地给他纠正道。
魁梧学子点点头,记录完笔记后,他心满意足地收起小本本,本来抬起屁股要走来着,想起什么又重新蹲了回来。
爹说过,交朋友,不能只说自己的事儿。
于是,他又在地上写到,“程兄,你刚刚一直盯着茅房干什么?”
谢承泽:???
谢承泽差点破音,有种自己的怪癖好突然被熟人发现的惶恐感,“……你盯了我多久了?”
魁梧学子老实答:“半个时辰。”
谢承泽:???
不是我说大兄弟,你盯着我看茅房看了一个小时???
你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