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寒的要求,苍梧帝并未马上答应。
生辰八字容易,但心头血这种东西,哪怕是个普通人都知道个中厉害,裴渃笙是裴相才寻回来不久的亲生女儿。
裴相又是他信任的肱股之臣,这要是处理不好,一旦出了什么差池,君臣隔阂不说,就怕动摇江山社稷。
景清寒与苍梧帝打交道多年,大致还是能猜到他的想法,遂主动道,“陛下,吾可先回国师殿闭关卜算推演,或许经过一夜,星象已经改变也尚未可知。”
“那就有劳国师了。”苍梧帝嘴里这么说着,心中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景清寒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离开御房,回了国师殿,他吩咐门童守好殿门,任何人不得进入。
然,刚关上殿门,景清寒就迫不及待的顺着殿中密道,一路悄悄入了楚萱雅的坤宁宫。
似知道景清寒会来,坤宁宫内殿早已被清场,只有楚萱雅身着薄纱等着他。
“雅儿,我好想你。”景清寒眼神炙热的望着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把紧紧的抱住她。
软玉馨香在怀,景清寒再压不住心中渴望与欲望,他俯下身,迫不及待的吻住楚萱雅。
欲火焚身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激吻着的楚萱雅,眼神不带半点情欲之色,清明冷漠得如同局外人一样。
眼瞅着景清寒双手动作越发惹火,楚萱雅蓦地伸手制止他。
“雅儿?”景清寒嘶哑着声音,不解的看着她。
“清哥哥,先说正事,雅儿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不是吗?”楚萱雅对着他吐气如兰。
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淡漠不理俗事的国师,此刻却如同喝了媚药般,双眸炙热,情动而不能自制。
“我已按你所说,将煞星之名按在裴渃笙身上,但陛下明显还没有完全相信,我怕操之过急反而让他起疑,所以换了个借口,不过按照我对陛下的了解,若京兆尹和大理寺还不能破案,失踪人口继续增加,咱们的陛下,就算怀疑也不得不按照我所说去做。”
景清寒似邀功一样说道,说起正事,被情欲支配的理智稍稍回笼了几分,“雅儿,你为何非要针对裴渃笙不可?她不过就是个村姑,有什么需要忌惮的?你若是不喜欢她,直接派人杀了就是了,何须让你如此费心神?”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楚萱雅那般针对裴渃笙,更像是忌惮一样,以她现在的地位,随便给裴渃笙按个罪名杀了不就完事了?
他刚才躲在御房内暗中观察了一番,也没发现裴渃笙身上有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呀,更像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村姑。
“清哥哥,你不懂,反正你只要听雅儿的话去办就好,雅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你明白吗?”楚萱雅食指在他胸口绕了绕。
在她的刻意挑逗下,景清寒哪里顾得上思考,自然是楚萱雅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连连保证自己什么都听她的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抱起她往床上一放。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景清寒满足的搂紧楚萱雅。
“你该离开了,再不走,等下陛下来了,可就解释不清了。”情欲过后,楚萱雅极度冷静的下逐客令。
景清寒也没觉得她冷淡,反而爱惨了她这两幅不同的面孔,“马上就走,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尽快办妥,不过雅儿,我们何时才能真正的双宿双栖?”
“快了。”楚萱雅敷衍的道。
景清寒就算再不舍得,也知道轻重,收拾过后,又将寝殿看了一下,确保没有遗留什么东西后,才又顺着密道离开。
他一走,楚萱雅的心腹大宫女就命人备水,服侍楚萱雅沐浴。
……
“能得苍梧帝信任的人屈指可数,有资格在御房内听这等大事的,更是没几个,宸王尚未回京,裴相亦不在宫中,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国师无虞了。”
琉光阁内,裴渃笙和锦娘一番琢磨之后,两人很快就针对此事有了结论。
锦娘的话,和裴渃笙自己的猜测无二,她也是离开御房之后,细加思索之后才确定的。
“老大,你和国师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呢?”锦娘摸着下巴,玩味道。
这个问题,裴渃笙自己都好奇。
她从未和景清寒打过交道,可刚才在御房内感受到的恶意却非常清晰,她直觉景清寒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之前让锦娘等人调查楚萱雅的事情,她想起楚萱雅和景清寒曾经的关系非比寻常,也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
“不过老大,如果景清寒真的有心针对你,那你不得不防一下,此人本事真假未知,但他几次卜卦推演都非常准,苍梧帝对他格外信任,要是他传出什么不利于你的卦言,怕是不妙。”
调侃归调侃,锦娘对于裴渃笙的安危是相当在意的,对国师,她在京城呆的时间久,也更了解,若景清寒存心做什么,怕也是不小的麻烦。
“你让人着重查一下景清寒和楚萱雅的关系,尤其楚萱雅进宫后他们之间任何小事都要查。”裴渃笙从不会小看任何对手。
人家既然都明晃晃的表现出恶意了,她又怎会无动于衷等着对方算计自己。
景清寒是国师,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卦术推演,如果真要对自己出手,必然是从这方面入手,所以……
裴渃笙大致能猜到他们准备给自己挖个什么坑了,左不过就是给自己安个什么灾星之类的,名头有了,剩下的就是将之坐实……
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她抓不住。
“姑娘,昨夜又有两个女子失踪了。”锦娘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道。
连她们的人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凶手好生狡猾,要是再继续放任下去,受害者会越来越多的。
“我知道了!我想到了!”
裴渃笙蓦地出声,锦娘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激动什么,是想到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