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互相伤害

听着这几个老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声,路南枝算是知道了,难怪那古离不怕她逃跑,难怪他没事就捧着把瓜子上街瞎溜达,原来是在到处造她的谣。 现在好了,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路南枝是个不知好歹,薄情寡义,又性子刁钻的女子了。 路南枝只觉得又气又怒,心中一面骂着古离是个卑鄙小人,一面冷笑着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想到此处,她便哇的一下哭出声来,那哭声极惨,又尖又利划破长空,听的人直皱眉头。 那几个老妇人一愣,没想到这女娃子这么不禁吓,还没说两句便哭出声来,忙说道, “莫哭,知错就改便好,想来古先生也不怪你!” “哭什么,你做出这等事来还有脸哭,倒叫我都替你丢人!” “行了,少说两句,将她留住就行,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 路南枝却是抽抽搭搭,满脸委屈的说道, “几位大娘这般说我,原是为我好,小女只有感激的份,只是。。。。。。只是。。。。。。” 说道此处,路南枝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又拉长了腔调痛哭起来。 那几个老妇一听,便知事情不简单,她们原本就上了年纪,平日里最爱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零狗碎来打发无聊时光,此时便似那耗子闻到了粮食的味儿,一下子变得精神十足。 只听得一个老妇人问道, “怎的回事,让你这般委屈?” 路南枝抹了把泪抬起头来,似是想说,可刚张开嘴却又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又捂住脸哭起来。 这可急坏了那几个老妇,纷纷劝道, “孩子,莫哭,有什么事跟老婆子说说,兴许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你这娃子怎的就知道哭,有话快说,磨磨唧唧得让人着急!” “说出来心中好受些,我也是打你这时候过来的,能不知你心中的苦楚?说出来便好了!” 路南枝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抬起头来,抽抽噎噎的说道, “几位大娘,我。。。。。。我是有苦衷的。。。。。。” 一个老妇握住路南枝的手说道, “有什么苦衷给大娘们说说,咱们也好给你出个主意!” 路南枝看了几人一眼,瞬间便涨红了整张脸,犹犹豫豫的说道, “我。。。。。我说不出口。。。。。。” 说完便又捂住了整张脸,几个老妇人你看我,我看你,浑浊的眼睛中冒着一种惊喜的光亮,一个老妇将路南枝的脑袋抬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温声说道, “不怕,孩子,我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跟我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路南枝难为情的看着她们,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他不能。。。。。。” “不能什么?” 一个老妇着急的问道。 路南枝的脸又红了一层,嗫嚅着说道, “不能。。。。。。人道。。。。。。” 话音落下,空气中却静的出奇,几个老妇人又彼此看了一眼,眸中皆是兴奋之色,只听得一人颇为严肃的说道, “娃子,这可不能胡说!” 路南枝慌忙摇头,似是怕人不信,忙说道, “我没说谎,大娘们怎的不信我?!” 说着,又要哭出声来。 一个老妇连忙安慰道, “莫哭,我们信,我们信还不行吗?!” 见此,路南枝才止住了哭声,又继续说道, “这在我们村是人尽皆知的,故他到了这个年龄还未娶上媳妇,因我家里穷,我爹又好赌成性,便将我卖给了他,这才成了他的媳妇。。。。。。” 说着,路南枝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又说道, “我小小年纪却落得一身的病痛,这是为何?” 路南枝看了几人一眼,抽着气继续说道, “几位大娘不知,他不能人道,便夜夜折磨我,不是用鞭子抽,就是让我在寒冬赤着脚站在外头挨冻,还时常不给饭吃,以至于我落得如今这么个破败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及第之年。。。。。。” 话音落下,便又痛哭起来。 闻言,那几个老妇皆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一阵难言的沉默后,只听得一个老妇人劝道,

“这。。。。。。这是一种病,也是能治好的,你。。。。。。莫要难过。。。。。。待治好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见路南枝仍是哭得伤心,几个老妇人便七嘴八舌的劝慰起来, “这哪儿家的婆娘没挨过打?年轻的时候,我那口子更是个手黑的,有一次打得我三天起不来炕,你看不照样过日子!” “诶,你这女娃子凡是要想开些,动不动就跑,哪儿是个正经主意,待你遇到了歹人,后悔可就晚了!” “你这娃子年岁小,倒是胆大,以后切不可这般。。。。。。” 又费了半天口舌,这才将路南枝劝住,她们便拉着她颤颤巍巍的往回走,一直送到了村长家才各自散去。 古离打远便看到了路南枝,他嘴角噙着一抹痞笑,隔着众多村民喊道, “娘子,这是去哪儿溜达了?” 路南枝露出更为灿烂的笑说道, “还能去哪儿?这不在村口跟大娘们聊了会儿天,她们人就是好,竟还给我送回来了!” 古离面露一丝疑惑,又问道, “娘子可还好?” 路南枝笑得更欢,回道, “好着呢,看你的病吧!” 说完,便回了屋中。 古离心道,奇了怪了,这路南枝怎的没生气?往日可是惹了她一点都要横眉竖眼的,今日这事儿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他想不出个头绪,只觉这女子的心思当真不好是不好琢磨,正自沉思间,便听得一个三四十岁的农家汉子说道, “古先生对你家娘子可真好,出去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放心!” 话音落下,便惹来一片大笑。 古离却是面露得意,毫不遮掩的说道, “我这未过门儿的娘子年岁有些小,性子不免也任性些,我自然是要多为她考虑。” 此话一出,又赢来一片赞誉之声,暗地里都说那女子有福气,竟得了个这么好的夫婿。 只是三天未出,一众来看病的村民都变了态度,虽仍是对古离言语热乎,尊敬有加,却是在他瞧不见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换了个模样,更是偷摸着用有些怜悯的眼神看他。 待他看过来,又是满脸笑容,没事人一般的与他攀谈,但私下里都会叹上一口气说道, “真是瞧不出来,这人竟然不行,一个男人得了这病,活着都没了奔头!” “人无完人,看古先生每日里说说笑笑,全然不在意此事,当真是常人难及啊!” 又有人说, “诶,可怜那古先生的小媳妇,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啊!” “那小媳妇也不亏,瞧古先生待她多好!” “好什么啊?那都是装得,你没听村头六婶儿说嘛,那小媳妇因为受不了古先生的折磨,还偷摸要跑?” 一片人惊讶的问道, “啊?还有这回事?” 那人又说道, “可不是么!六婶儿说那小媳妇哭得可惨了,说古先生自己不行,也不让她好过,日日打她,还不给饭吃,落得浑身都是病!” 又有一片人惊道, “还有这回事?真瞧不出来,古先生人多和气,还免费给咱们看病,我不信!” 那人又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你又瞧不着!” 正在此时,那时常在村头闲坐的六婶儿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有人眼尖喊道, “六婶儿,咱们说会儿话!” 这六婶儿是个寡妇,早年间女儿已嫁到了邻村,如今只自己孤单守家,年纪又大了,故不得村里人看中,平日多只坐在村口,与几个同是家中单薄的老婆子闲聊枯坐打发剩下不多的日子。 此时听到有人叫,她心中便欢喜起来,能与人说话,于她来说便是件喜事,好过自己孤单一人。 她颤颤巍巍的走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让人看不出哪条勾缝儿是笑出来的。 “叫我老婆子何事?” 那人忙上前扶她,让她坐在中心的位置上,说道, “六婶儿,您给说说,我说古先生不行,他们竟还不信!” 那六婶儿突然被这般看中心中着实惊喜,她压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先是清了清嗓音,这才说道, “怎的不信,我亲耳听他那小媳妇说的!” “就是!六婶儿您

给说说到底咋回事?!” “是这样的,那天。。。。。。” 众人围成一团,一个个的都听得极其认真,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情节,有过路的人也好奇的凑上去,随后便也不走了。 这般那圈子便越来越大,似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墙。 夜晚极其宁静,只有六婶儿那寒风般干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只是谁也不曾注意到,在他们头顶,那颗长得极高的歪脖子树上,正躺着他们口中的主人公古先生。 一向放荡不羁的古离此刻却是一脸的古怪,他嘴角的痞笑略带些僵硬,许久才喃喃的说道, “这女子当真是个牙尖嘴利,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主儿,竟比我还不要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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