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长欢,她即使不愿想起,问题也会忽然就出现在她脑海。
他们在客栈住了三日,三日来,一直是大雨小雨交杂着下,无休无止。
长欢未曾出去走过,只是在这三日里,一直是流年在照顾着她。
流年照顾的很细致,每一处都想到了,甚至连长欢的喜好,似乎都摸的一清二楚。
长欢仍旧未曾笑过,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改变。
她仍旧喜欢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小村庄并不富裕,甚至有一些落后,这个小村庄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小客栈,
但独自一人观察这些百姓的生活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有时候,对面的妇人会教育她家孩子,不要下塘下河,但有时候,因为妇人的丈夫是一个农民,时不时会下河捕鱼来改善伙食。
到这时,她又会让小孩下河,妇人嗓门大,长欢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止是她,想必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都听见了。
长欢觉得妇人十分矛盾,两个教育完全是相悖的结论。
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村庄尽头的一些卖菜的商人,在一定的日子里,他们会聚集到客栈面前不远处
卖东西。
只是,商人对每一个人都说他家的菜今天摘的。
卖完后,商人的孩子问他,“爸爸,可你的菜是昨天摘的啊?”
商人猛地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嘴,惊慌地看了看四周,随后呵斥孩子。
长欢更加不能理解。
每一个孩子在小时候都会受到父母这样的教育,做人要讲究诚信。
然而父母自己,却在坐着与他的话相反的事情,长欢陷入了沉思。
许久,她明白了。
一切都是生计所迫,长欢长于皇宫之中,本就是富贵之家中的富贵之家,从未感受到这种拮
据的生活。
如今想来,倒是她不懂珍惜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长欢端起早已冷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眼泪在眼角晶莹。
或许人总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他的珍贵。
流年第一时间冲进来,关切地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长欢勉强止住咳嗽,道:“没事。”
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瓷碗,碗中盛着黑色的药汁,还散发苦涩的气味。
长欢身体不好,特意买了一些药给她喝,如今,药碗满满的,却是一点都没动过。
明知等级有别,流年仍
忍不住问道:“王妃,你怎么不喝药?”
长欢看也不看那药,坐到了榻上,“这药对我没什么功效。”
她的身体经过天材地宝的滋润,无意中对这这些药的抗性就加强了。
流年被说的哑口无言,前不久长欢也是喝了很久的药,但没起一点效用,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再次转回视线看长欢,只见长欢一只手已经扯了被子,视线紧紧地锁住流年,意思很明显,她要休息了,他也可以退下了。
流年默然,识趣地退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这几日,他深深地发现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