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略显紧张,白云楼则是神色坦然,耸了耸肩,从校场众人的侧后方走来。
队列中有好几个熟人,张禽民瞧了瞧白云楼,对视一眼,点头示意。
总兵那位孙儿,江远,站在队列的最前方,站姿笔直,稍稍仰着下巴。
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向白云楼讨教了几次,多少有些交集,箭术方面,大有‘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感觉。
那白云楼深不可测,每次比试,总能多出手段花样,让他望尘莫及。
白云楼瞥了一眼他,笑了一声。
江远此人,心思不坏,只是出身高点,养成了些倨傲习性,但是为人并不讨厌。
当然,也可能是他白云楼这个驯龙高手,故意在他面前炫技,展示箭术,狠狠挫败了这只骄傲孔雀。
至于近身厮杀,白云楼反正从不在他面前施展,任由江远自己脑补。
再拿捏不下十五六的少年,他白云楼前世今生几十年岂不是白过了。
江怀安扭头往后见到白云楼,捻了捻须,笑了一声,“是这小子。”
“哦?江总兵认得那小子?”
学道刘山虎是个中年,和他名字完全不同,身材瘦削如猴,尖嘴猴腮,眼睛小得只剩一条缝,瞥了一眼,问道。
江怀安笑道:“我家孙儿向他讨教过几手箭术,少年郎之间的意气争锋,不值一提。”
刘山虎轻咦一声,惊讶说道:“听闻江总兵出…江总兵精通弋射之道,令孙颇得几分真传,如此居然还要向他讨教,看来这个小子的箭术,不容小觑。”
江怀安乃是禽民出身,自幼家境贫寒,后得机遇,才迈入了修炼一途,这并非是什么秘密。
所以刘山虎说到一半顿下。
腰悬云雾环佩,气质儒雅的张怀安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这个小子对箭术的领悟不低,一些见地可谓鞭辟入里,老夫自愧不如。”
刘山虎笑眯眯道:“这么说来,是个好苗子喽?
不知五禽戏的修炼,以及科成绩如何?”
“……”
几人交谈,并未避讳什么,在第一排的弟子当中,有一男一女,是和白云楼同班的优等生。
听到总兵言说,两人面露诧异,相互一视。
这时,只听天空传来一阵响声,高亢贯入云霄,是种禽鸟鸣叫。
正要向学道大人介绍得意弟子的宋成和众人一起抬头。
一只大鸟,飞掠而来,浑身雪白,颈部修长,头顶点缀一抹赤红。
这是只大白鹤!
白鹤从天而降,双翅展动,只见鹤背之上,站着一人。
背负双手,身着一袭整洁白袍,身姿挺拔,睥睨而立。
周围明明风平浪静,在他面前,却是刮起了风,将他衣袍吹起,猎猎作响,鬓间打理出来的两缕长发,随风而动。
姿态非凡,气质出尘,翩翩然如仙人也。
擎云天赋增长,对于气息流动敏锐的白云楼打量一遍,皱皱鼻子,嗅到一股子装逼味道。
如果那风不是这人自己弄出来的,他吃了这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