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饭外,白云楼的面前,还有一碗大姐用买来的补药熬制出的药汤。
这已经是每天的标配了。
原先他家其实也会买来补药,但是实在因为不太富裕,个把月才会花数百乃至上千钱,买一副药。
只是仅此,就榨干了家中积蓄。
“娘,家里肉干多么,待会我多拿些,今天准备跟赵大爷一起,晚上可能回来晚点。”
现在他去雾泽,在家已经是明牌了,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
“今天下着小雨,还要去么?”白纤凝小嘴吃了一口馒头,问道。
“待会应该会停了吧。”白云楼狼吞虎咽,含糊答了一句,具体则没多说到雾泽中要干什么,以免担心。
“有,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老娘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到厨房里收拾。
小老弟脸埋在了碗里,呼哧吸了一口稀饭,舌头一舔,“哥,你啥时候带我一起去雾泽啊,这段时间你教给我箭术,我可在努力练。”
白云楼没参与过围猎,正在思索相关事宜,和老赵头玩笑归玩笑,但他经验丰富,不会无的放矢。
听到小老弟的问话,随口画饼敷衍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黏再说。”
正巧老娘回来,一把捏住小老弟的耳朵,柳眉一竖,“你也想翻天啊?!
敢去雾泽,打断你的狗腿!”
小老弟皮,和成熟稳重的老二白云楼不同,一个猴一个栓法,老娘深谙此道。
白云楼一瞧小老弟苦巴着脸,笑了一声,吃完饭后,挎着布包,拿上家伙什,领着小金出门。
“小心些啊!”
老娘大姐在临走前叮嘱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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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泽岸边,多数人已经到了,正在说笑闲谈,远远瞧见了白云楼和老赵头结伴过来,有人皱了皱眉。
“老赵怎么带了一个屁大小子?看着还没我儿子大。”
开口的人,是个中年,身材魁梧,嗓门洪亮,脸上有点麻子,人称张大麻子,气力不凡,箭术高超,是捕猎的一把好手。
队伍当中有人认识白云楼的脸,笑道:“那是白云楼吧,就是先前弄到一只花尾松鸡,又换了件羽器的家伙。”
张麻子有所耳闻,“就是那个白爷?”
那天的事,目睹的人不少,总兵大人金口喊了白爷,之后许多禽民见白云楼,也调侃着喊句白爷。
这声爷更像是揶揄,而不是叫郭兴旺那样,出自尊敬。
就这么着,白爷两字打出了名。
张麻子撇撇嘴,不屑说道:“一个小子,才十六七,还没有我打猎时间长,能有多大能耐,踩了狗屎运而已。”
打猎这种事儿,是需要岁月积累的,以年齿论长短的人,其实常会有的。
除了张麻子外,还有一个鬓间略花白的中年应和一声,“我看也是,一个生瓜蛋子,就白爷了?哗众取宠!”
和白云楼相识的老高摇摇头道:
“他还是有能耐的,至少弋射黏掌握了,在那年纪,很出众了。”
能被喊来的人,身手都不会差,是禽民中的佼佼者,区区的黏,不算什么。
正说话间,白云楼走近前,几人戏谑说道:“呦,白爷来了?”
他们见过白云楼,但没和白云楼一起狩猎过,不知深浅,刚刚也没插话。
交友广泛的白云楼一一笑着应答。
老赵头瞧了一圈,“老方人呢?领路的人不来,咱们可就瞎了。”
“来了来了!”
老方身材削瘦,背着张弓,小跑过来。
“既然人都齐了,爷们,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