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厅堂离开后，苏玉英没有立即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先去给林氏报了平安。
中午的时候苏家的小姐们就全都到了家里，她这么晚回来确实让林氏担心了一段时间。
如今看到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回来放松地拍了拍胸脯。
“娘，这是牛妈妈。”苏玉英介绍跟着进来的牛妈妈，“以后就让牛妈妈伺候娘了。”
“为何？”林氏看着进门的牛妈妈意外地问：“金妈妈呢？”
说话间目光四处去找，“金妈妈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金妈妈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苏玉英拉着林氏到一旁坐下，抓着她的手安慰她，“但没关系，以后牛妈妈也会好好照顾娘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女儿晚了这么久回来，一直跟随的金妈妈也不见了，难道真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氏坐不住地站起来，看看连翘又看看牛妈妈，这心里越发紧张，“你们今天去国公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不用担心，小姐没出什么事，只是金妈妈不小心被一只蜜蜂给蛰了，老夫人已经让人仔细看过金妈妈，那蜜蜂蛰倒是没什么事，反而检查出金妈妈的身子不好。”
连翘上前来说：“金妈妈如今年岁已大，身子染了些病症，大夫说不好再继续操劳需要好好静养才可能好好活着，老夫人念及金妈妈伺候夫人辛苦所以专门让人送金妈妈回老家养病了，从今往后就由牛妈妈伺候夫人了。”
“居然这么突然。”这一段话下来不像有假，林氏没有怀疑，只是感叹道：“不过金妈妈的身子一向都不怎么好，此次能让母亲送去老家休养也是好事，都是我不好，我早让大夫帮她看看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娘不用自责，还好大夫看得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好好休养总会没事的。”苏玉英顺势安抚道。
林氏认同地点点头，“也是。”
叹着气坐回去，林氏失神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连翘，“哦，那你带牛妈妈去看以前金妈妈住的地方，看看需不需要换些东西。”
连翘应好，带着牛妈妈下去。
林氏转回头看着换了条绸缎包着的眼睛，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你外祖父母看着怎样？”
“我看不到，但从声音听来，外祖父母都中气十足，只是很想娘。”
“我又何尝不想他们，只是这些时间我都不能出府。”林氏叹气道：“等再过几年吧，等你出嫁了我就能回去了。”
出嫁？前世似乎没有等到出嫁。
那是不是也说明，她的出嫁是个大事？
娘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出嫁的事情，难不成是那位住持说只要她出嫁一切就大吉？
“时间不早了，英儿今天一天也累坏了吧，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再找娘说说话。”林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催促道：“早点回去休息，你这身子要好好养养。”
“好。”苏玉英听话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娘好好照顾自己。”
林氏温声应好，只是看着苏玉英转身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女儿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这次回国公府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手指滑动着绕在指尖的佛珠，林氏咬着唇重回到蒲团上跪下。
焚香诵经，心平气和。
檀香从屋子窗口飘出，在夜色里清晰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