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连翘在旁边亦是半蹲着，低着头贴着她，“真没意思。”
还好没有持续很久，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让大部分人起身准备回去。
苏玉英正想在人群中隐身回去时有人快步找到她，“四小姐，我家姨娘想请你等等。”
连翘看着突然冒头的榴花皱眉，“有什么事吗？你家姨娘都哭成那个样子了难道还不想走？”
“不是，只是我家姨娘有些话想对四小姐一个人说。”榴花恭敬地回答，从态度上来看，绝对挑不出什么错误。
但苏玉英很清楚，楚姨娘无缘无故地找她绝对没什么好事。
明明在上一刻哭的要死要活又怎么会在此时找她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玉英想要拒绝，此时，苏武的目光从远处望来。
凉薄与威胁共存。
她看向榴花，“楚姨娘在何处？”
榴花指了指一旁的林子，“姨娘刚刚太过伤心跑到林里去哭了，此时怕是哭好了，也是因此才想要和小姐说说话。”
榴花领着她往林子里走，“姨娘说，这侯府里只有四小姐知道何为真正的伤心能明白她为何如此痛苦。”
这话入耳瞬间，苏玉英面色瞬变，她看向跟在身后的连翘，默默将手放在身后摆了摆。
连翘脚步猛地顿住，诧异地看了眼坦然离开的小姐背影。
怎么忽然不让跟着了？
但小姐的命令就是命令。
小姐曾经说过，不要有疑问。
只迟疑了片刻，连翘便就直接转身挤到了人群里。
此时天色昏暗，恰如其分地烘托了今日的沉重氛围。
苏玉英没走多久就看到在林中石头上坐着的楚氏。
身上穿着白衣，头上配着白花，整个人微微缩着，宛如正面对极大的悲伤。
她看着却只是想笑。
原来这样心狠的人也会感到悲伤吗？
这些天楚氏的痛哭和伤感让她越想越是嘲弄。
一个将他人生命看做尘埃的人怎么可能真有情感？
不过都是她往前去的踏脚石罢了！
“姨娘，四小姐来了。”榴花几步到楚氏的身边，指了指身后不远的苏玉英。
楚氏擦了擦眼泪，回头时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傲娇凛然，倒是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脆弱和柔弱。
也不怪苏武那么喜欢她，数十年如一日的未曾改变。
这楚氏，生得确实漂亮。
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般白皙嫩滑，明明哭得很多了，那鼻头红红眼睛红肿，却分毫不减风情，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个子虽不小巧，但在苏武的面前足够小鸟依人。
任是谁见了她都得多看两眼，谁都无法意外。
“四小姐。”楚氏拿着帕子擦了擦润湿的眼角，嗓音嘶哑地叫她。
苏玉英皱起眉头，“楚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处无人，四小姐何必与我如此生份。”楚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之前对夫人说的话我已经知道错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绝对不会去夫人那儿嘚瑟。”
“我们既然都是在一个侯府里求生存，就应该好好相处，还请四小姐不要记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