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云舒抱着小圆子从角门出了靳家。
她是从角门将小圆子带进来的,如今也从角门将它带了出去。
靳家太脏了,她舍不得将小圆子葬在那里,云舒一路出了镇子,往后山上走去。
阴沉沉的天空仿佛压在了头顶,让人觉得无比的压抑和窒息。
云舒轻车熟路来到了后山那废弃的寺庙当中,寺庙废弃多年,好在房舍还算整齐。
她将小圆子葬在了寺庙中那棵百年银杏树下。
“这里风景很好,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小圆子……再也没有恶人来伤害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云舒憋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这深山里,空无一人,她一个人靠坐在那棵粗大的银杏树下,眼神空洞的望着虚空,许久许久……她静静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再一次觉得前路迷惘。
她期盼的生活不是这样……
眼下的困局却叫她觉得好累好累,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成了她的小叔子,霸道的占有了她……让她深陷在愧疚之中,无法面对卧病在床的夫君。
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击垮她!
天边露出了金灿灿的阳光,云舒抹了把眼泪,轻轻和小圆子道了别,再一次钻入了山里。
眼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将靳晏臣医治好,待成功摆脱了靳修臣的禁锢之后,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再次回到靳家,天色已经大亮。
云舒一路顶着无数探究的目光,她却什么都没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外面传的风言风语全都是事实……
她一夜未眠却不敢让自己歇下来,换了身衣裳,简单吃了点,云舒便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半晌午的时候,云舒抬着药碗进了靳晏臣的院子。
“阿晏……”云舒看到靳晏臣竟然在院中晒太阳,一时有些吃惊。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被欺负了吗……咳咳咳……”
靳晏臣缓缓坐起,盯着云舒的脸看了许久,眉头便蹙了起来。
“少爷……”小厮站在一旁,犹犹豫豫的想说又不敢的样子。
“说……咳咳咳……”靳晏臣睨了他一眼,小厮立马说道:“听说昨夜那二公子带回来的姑娘将夫人的猫给打死了!”
云舒强行压下去的泪水瞬间又涌了上来,滚烫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吓得那小厮瞬间噤声不敢再开口了。
“过来……”靳晏臣叹息了一声,对着云舒轻轻招手,他眼底的柔情在那瞬间狠狠扎入云舒心中。
将她满是窟窿的心脏稍稍修补了些许……
“阿、阿晏……”云舒抬着药碗,手足无措的站在了靳晏臣的面前。
她还是第一次和靳修臣以外的男子靠这么近,懵懂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靳晏臣生得很美,云舒第一眼见到靳晏臣的时候便觉得他生得比女人还要美,那时候她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男子。
后来才听说,靳晏臣的母亲是第一美人,难怪生下的孩子也这么漂亮。
靳晏臣和靳修臣同父异母,靳修臣的母亲是在靳晏臣的母亲离世后过的门,成了继室,后来生了靳修臣。
也没享受几年荣华富贵,就跟着靳家一起被流放了。
在这贫瘠的边陲小镇,没熬多久便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