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姑娘,太生疏了。”少女眸子狡黠,滴溜溜的转了转,精致完美的眉眼飞扬,热情的说,“我叫宴娇,宴是宴会的宴,娇是娇宠的娇。”
他不为所动,清冷的嗓音,在这寂静夜晚显得格外薄凉无情,“明日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宴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可怜的小声道,“我一个女孩子家,你要是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与我何干?”
宴娇一噎,她发现有一个骨子里面都是冷血的人说这种话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低低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这样子也错了么?”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与其说埋怨,倒不如说是委屈的撒娇更为贴切。
黑衣人闻言,眸子动了动,“薛言。”
“薛言?”宴娇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笑容明媚,“你的名字真好听。”
薛言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不想回答。
他丝毫不怀疑宴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薛言,你是元朝人么?”
薛言意味不明的看向她,“有这个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歇息。”
他径直走向一棵距离火堆最近的大树,坐下,背靠在大树上,闭上眼睛。
宴娇倒是还想继续和他聊天,但是,看他这模样明摆了,就是不想与自己聊天。
她闷闷的鼓起腮帮子,小声嘀咕,“坏蛋。”
他的侧脸在火光忽暗忽明的照明下,看着感觉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神秘与飘渺。
宴娇偷看了他一眼,像是做贼般心虚的快速收回视线。
没醒,那就代表他没有听到自己念叨的那句话吧?
见他没有发现,又偷瞄他一眼,再收回视线。
如此重复循环,乐此不疲。
被她时不时偷看的人稳如泰山,时不时被他这样之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居然还能够睡得着。
宴娇倒是想睡,只是她习惯了要干干净净才能睡得着。
这古代人穿衣就是麻烦,夏天也要遮的严严实实,让她总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
“有事?”
一道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突兀。
宴娇一惊,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薛言不紧不慢的睁开眼,轻飘飘的将问题重新踢了回来。
他淡漠墨黑的眸子注视着宴娇,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总感觉好像自己刚才做的那些小动作全部都被他洞悉了。
宴娇豁出去了,小声嗫嚅道,“我…我想要沐浴。”
黑衣人平静淡漠的眸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拒绝了。
“不行。”
“我保证很快。”
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就算没有举手对天发誓了。
薛言根本不为所动,“不行。”
宴娇似是难以启齿极了,神情窘迫的小声道,“但是…我身上很不舒服。”
薛言别开眼,神情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怪异,“你们元朝女子都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