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莹向李瑄问。
“一个月后。”
李瑄回答道。
“好,一个月很长呢!”李玉莹激动地跳起来。
“玉莹,别问那么多了,先让七郎更衣。”
李适之叫住李玉莹问东问西。
“嘻嘻,七兄快去换衣服,我们等会再聊。”
李玉莹推着李瑄去换衣服。
李瑄的亲卫和张兴,由罗兴带领,提前入住左相府。
以后他们不再属于丰安军。等李瑄再去边镇的时候,将他们重新入籍。
主将易职,带走亲卫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瑄离开这么久,园没什么变化,等待春天,又开满园。
房间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看起来霜儿平时没少整理。
长得愈发水灵的霜儿帮助李瑄换下盔甲。
将早已准备好的厚实长袍穿上,脚踏皮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回到前厅,家人们已经摆上酒宴等待。
明日不用早朝,可以尽情畅饮。
下午的时候,宦官林招隐还为左相府送来珍馐、美酒。
这是李隆基吩咐的。不仅仅是对李适之的认可,还有对李瑄的宠信。
李瑄向家人讲述边塞的风光,和波澜壮阔的景象。
沙场的金戈铁马,他只字不提。
一家人欢宴至夜。
最后,李适之将李瑄留下。
“七郎,你觉得父亲为宰相,儿子边塞为上将,可行吗?”
李适之虽开心,但并没有喝多少酒。他不想醉,他有重要的话要问李瑄。
“父亲……古代有过这样的例子,如春秋时百里奚与孟明视,亦或者王朝权臣当道的时候。”
这个政治问题,李瑄一直有考量。
父相子将,听着很励志,但这是掌权者的大忌,特别是对李隆基来说。
那可是一天杀死自己三个儿子的绝世狠人。
对自己的儿子都处处提防,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血脉淡泊的远亲。
“为父不是权臣,圣人会如秦穆公那样吗?”即便已经没有其他人,可李适之还是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
李瑄直截了当地说道。
儿子掌握十万精锐大军,父亲是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宰相。
这种事情,越想越觉得离谱。
就算是李世民遇到这种情况,睡觉也得握着一把剑。
“前汉时,霍光曾与宣帝同车而行,宣帝心中十分畏惧,有如芒刺在背之感。后改由车骑将军张安世陪乘,宣帝才觉得轻松从容。因此待到霍氏族灭后,朝野都道霍家的灾祸早在霍光陪同宣帝乘车时就已萌芽了。”
“春秋时,晋国赵氏因为不团结,导致下宫之难;三郤生死与共,却也分崩离析。这是为什么?树大招风,太过显赫的家族,总是难逃灭族的命运。”
“如果有朝一日,七郎晋为上将。那我们家族的灾祸,也会萌芽……”
李适之一番长篇大论,向李瑄讲述他们家族的危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满朝武,任谁都能看出李隆基对李适之和李瑄父子,宠信倍至。
别说李林甫,其他大臣看到也会眼红。
“父亲的话发人深省,孩儿佩服。”
李瑄觉得李适之变一个人似得,眼光透彻。
李隆基什么德性,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