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家乡后,日子过得很闲适,毕竟家里虽然没有爵位,但也能算得上是个绅士了,所以沐恩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可烦恼的。
在家乡住了小半个月后,有位吟游诗人因为调戏某位上流社会的小姐而被狼狈的追逐到此处,所幸遇见了百无聊赖的沐恩。
原本沐恩不太喜欢这种油腔滑调的人,但是交谈了几句,这个人不要脸的样子却让他想起了故友,便瞒过追兵将他收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沐恩问他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双漂亮的桃花眸子,但情感是福也是祸,若不懂得节制的去肆意挥霍上天的恩赐,也只会向他现在这样乐极生悲。
“回大人的话,小子自帝都而来,是哪里最有名的颂唱者……“
“名字。“沐恩并不想听他的自卖自夸,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关于这副面孔的任何印象,如果他真的是帝都最有名的吟游诗人,沐恩是不可能没有见过他的——或者?他说的有名是另一个方面?
“小子叫西蒙,我尊敬的恩人。”
“西蒙?“沐恩哑然失笑,”那你的表现和你名字的意思出入不小。“
“人不可貌相,其实我在吟唱和创作颂歌的时候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样圣洁安静。”
沐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我原来也有一个朋友像你这么热衷于自夸。”
“后来呢?那位大人如何了。”过了一会见沐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便好奇的追问道。
“后来他死了。”
“……”
沐恩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怎么看都有股苦涩的意味。
原来像他那样的轻松调侃任何事也并不容易做到。
之后沐恩正了正颜色,对西蒙说:“我救了你,作为回报,你应该替我工作。”
“您不能去困住可以自由飞翔的雄鹰,哪怕您对那只雄鹰有救命之恩。”西蒙抗议道。
沐恩懒得理他,直接释放出自己的青雷,语气平静的对他说:“那个人给雄鹰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进笼子,要么他亲自把雄鹰的翅膀打断。”
西蒙站起身来,释放出自己接近大魔导士的回路水平,对沐恩笑眯眯的说,“那就恕西蒙斗胆一试了,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五分钟后……
沐恩坐回到椅子上看着面前那个被自己揍趴下的吟游诗人,暗自感慨这个脑子缺弦的吟游诗人回路水平倒是挺高,就是打起架来毫无章法,犹如稚童。
“再来?”沐恩看着趴在地上的西蒙,微微偏头道。
“您等我……休息一下。”
之后,当沐恩把他打趴下了三四次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下一次再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真的会打断你的腿的。”沐恩撑着下巴说道。
其实他早就想把他的腿给打断,只是这个叫西蒙的人虽然不抗揍,但是对时机的把握倒是听准确,让他一直不太好下死手。
“不必了,我尊贵的大人!雄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像比他更强大的凤凰致敬。”沐恩听着这令人有些许反胃的话,终于知道自己的师兄真的不算爱拽,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对游吟诗人的评价最多的是‘脸皮厚’而不是‘浪漫’。
“不知道大人想让我怎样为您挥洒我的忠诚呢?”西蒙凑上来,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宛如猪头。
“我想让你帮我写一首史诗。”
“史诗?唉!您早说嘛,那样我就不用挨揍了,这是我的本行啊!不过恕我问上一嘴,是关于谁的?”
“关于我的。”
我们都活在历史之中,它由我们擦肩而过的每一秒堆砌而成。
所以哪怕我们都终将逝去,也请你认真刻下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西蒙就住在了属于沐恩家的药园中,他说闻着青草的气息更有助于他的创作,素日里也会隔三岔五的上沐恩的门来炫耀他铺张的辞藻。
沐恩其实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只是想有个人记录下来他原原本本的经历与想法罢了。
所以这部史诗目前读起来仍略显沉闷,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果敢盖世的情节发生,而在沐恩的授意下,其中的言语也就无疑不再那么辞矫做、佶屈聱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