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神离去后,句符才发觉外面已经天黑,本是想去寻燕言他们,但问了府中的人却得知他们在午时后便出去了。
虽不知两人去做了什么,但句符也没打算去寻,就凡佑霁对燕言那模样,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凡佑霁的心思。
句符自然是不打算去趟这浑水,而是回到了卧房,如今兆霄鸣的命运是会在二十五岁时战死,那他便得提前做个准备。
句符难受:“早知就该麻烦神君将本子拿到,我也不必这般忧愁。”
“国师在忧愁什么?不妨同寡人说说?”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句符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榻上坐起,快步走到房门前将房门一把拉开,在看到门外的兆霄鸣时,他不解的蹙眉。
是他对府中的人太过于好了吗?不是说兆霄鸣这种帝王来到府中拜访都会有人跑来禀告他的吗?怎么兆霄鸣都出现在他房门口了,还没人来告诉他?
见句符面露疑惑,兆霄鸣为其解释:“是寡人让他们不必同你说的,也并非什么大事。”
皇帝半夜到访这都不算大事的吗?
句符觉得这跟紫微大帝突然跑到他姻缘宫来有异曲同工之处,而且兆霄鸣还真的是紫微大帝的转世!
“陛下深夜到访可是有事?”句符侧身让兆霄鸣进入卧房。
兆霄鸣直接走到床榻上坐下,还对句符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寡人来见国师就必须得有事才行?倘若寡人说只是今夜寡人格外的思念国师,国师会信吗?”
别说是想他了,就算兆霄鸣说闲来无事刚好路过就走了进来,句符都会信。
他当真不明白为何一次下江南,原本日日宿在御房不出的兆霄鸣,怎么有空到处走了。
句符本是想在兆霄鸣的身旁坐下,但他才走近,兆霄鸣便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他带到了跟前,随后直接让他坐在了兆霄鸣的腿上。
句符愣愣的盯着他,不解:“陛下这是做什么?”
兆霄鸣并未作答,而是反问:“国师师承何处?这几年可有想过回去看看,不想念师长与门派中人吗?”
想念?那是什么?
这个字词句符上次听到还是在燕言的口中,毕竟燕言每天都在想丰霁,他自己的话……他也没什么人可想吧?难不成想义父?
“为何要想他们?我如今已离山,那便不会再回,况且下山时我早已被逐出师门。”据燕言而言,这般说起来才能断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方说当真有那个门派的道士下山……
他本以为兆霄鸣不会问起此事,也不知兆霄鸣今日为何这般,早知他就该在先皇面前说自己是四处云游的道士,而师父则是一位散人,不知来去。
兆霄鸣若有若无的点了头:“原来是这般,寡人还以为国师与师门尚还有联系,还当真可惜了。不过,方才国师在忧愁什么?”
句符怎么不知兆霄鸣话能这般的多?之前兆霄鸣也就抱着他时不时的同他说上几句,他就相当于兆霄鸣睡着时抱着的东西罢了。
但为何今日的兆霄鸣抱着他还喋喋不休的?甚至还总是抛出话让他开口,莫不是兆霄鸣今日上朝受了刺激?
身为国师,句符自然不用日日都上早朝,除了一些特定日子得去之外,他去不去都无人在意。
国师甚至都能住在宫里,但碍于句符住不惯,先皇便给了他一座府邸,也就离皇宫有一条街的距离,若是要找他更为简单。
“臣在忧愁燕兄与凡公子为何到如今还未回府,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更想问问燕言他们在见到司命时,司命有没有将属于兆霄鸣的本子给他们瞧上一瞧。
兆霄鸣一手搂着句符的腰,一手抓着句符的手把玩,在听到句符的话笑了笑:“两位今夜应当是回不来了,方才听国师府中的下人说他们去了城外的竹林。”
“还没回来?”
城外的竹林他知道啊,在听到这事时,他还传信让燕言他们去林中小院歇歇,但这两人总不可能一直都呆在那儿吧?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向往的?
句符甚至想象不出燕言爱竹的模样,倘若说凡佑霁喜欢他还能理解,但燕言没将那片竹林一气之下烧了都是好事了。
“兴许在城中转悠,他们也并非孩童,国师不必担忧他们的去处,反正明早总能见到人。”句符对于燕言他们倒不像是普通的好友,反而有些过于在意。
兆霄鸣在句符思忖,继续道:“除了江南可还有其他地方想去看看?御明国很大,国师想看的都能看到。”
句符不语。
他哪也不想去,去江南只是为了让兆霄鸣遇到白小寐而已,但如今却得知兆霄鸣不会娶妻,那他还能去什么地方?
便只能道:“一时半会臣也想不到。”
兆霄鸣轻轻的捏住句符的下颚,在句符顺着低头时,轻笑道:“不急,寡人能等。”
双唇轻碰,但之后却怎么也分不开。
句符有点晕乎,几乎兆霄鸣每次与他接触他都有点晕,总觉得怪怪的,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