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祺得知容怀山已死,对母亲花氏道:“父亲已离世,您不用担心被他抓到,报复我们了。
我犯的事毕竟是受胁迫,虽然是递了一块有五石散的糕点,人家也没吃。而且我还故意打翻了有毒的那盒,京兆尹判了我挨庭杖,我也受了。
如今这个事,公私两头都算了了吧?”
花氏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容越祺道:“护国夫人也回了南安侯府,咱们去求求她,也搬回去吧。
上次的事,她对我们母子不错。在南安侯府的日子怎么也比如今这强啊。没准儿还有什么机缘呢。
跟着他们住着,随随便便遇上的一个人,就可能是如今一辈子也遇不上的。”
花氏道:“她对我们不错,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还要我们把你父亲毒杀嫡兄的事踩实了。
你说到底也是容怀山的儿子。
你父亲是顶替了她亲生儿子的人,是容若知与外室所生。
她亲生子被调包,野地里撑着活下去。外室子锦衣玉食,有妻妾儿子,有户部的差事,有世子之位。
你不是母亲,你不能明白。这事过不去。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以前虽是个庶子,人家也叫你一声南安侯府的少爷。那时的护国夫人以为你也是她的孙子,吃穿用度上也没亏过你。
儿子,如今这个梦就别做了。”
容越祺道:“儿子就算不是她的儿孙,那也是南安侯的血脉吧,住回南安侯府为什么不行?”
花氏道:“南安侯已经换人了。
外室子能回主宅,堂而皇之住着的少吧。你是老侯爷的血脉,那也要看老侯爷在不在意,有没有心力把你领回去。
如果象你说的一样理直气壮,你父亲为什么要顶替着嫡子的名份才行?
你答应母亲,别再往那府上靠,也别起什么心思,就安安稳稳过着如今的日子。”
容越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花氏不放心道:“我这一阵仔仔细细想过了,宋…瑛她不简单。
你父亲失去差事、丢了世子。三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离心,三个妻妾,一个死了,两个与他反目成仇。他自己也把命丢了。
死前已声名狼藉,对嫡母不孝、谋害嫡兄、觊觎弟媳、暴打元妻,养着外室。如果不是…有人幕后推着,他倒还不至于一败涂地到如此地步。如今还莫名奇妙丢了性命。
你父亲失去这一辈子的所有也不过半年不到。而看起来都是他咎由自取。
田安然被分寸极好的宫中掌刑留着命打断腿,又被贬为妾、入贱籍。
我那时被你父亲当个幌子用,出门带着,知道老侯爷、你父亲都在想办法替她挽回,少有人知的律法都搬出来,准备搏一下了,也没少为她造势。
还准备用军服生意勾着贺掌柜帮她。
可又似乎每一步落后于宋……人,被曾经托着她的六王和六王妃视为无用还惹事生非,害他们暴露于人前的废子,五马分尸的活撕了。
还有容云岳名落孙山、宁晨为妾滑胎、容云峰调戏有夫之妇,最后被打死。
这每一件事里,娘都觉得有宋瑛的影子,象马车的分派,管家权的几次易手……”
容越祺道:“容云峰本就是色胆包天,江念晨是与他订了亲的,还没过门他就与人家的丫头苟且,被告了奸污。他调戏女子被打也在情理之中。”
花氏心里叹口气,又道:“我们母子躲了这么久,如今你父亲死了,护国夫人那边迁居,咱们就这两天乘船南下吧,远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买的户籍也拿到了。”
“什么户籍?”
花氏道:“咱们还是隐姓埋名的好。
在黑市上买的,贵的'真户籍',就是这个人是真有,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和疏漏,人死了,或失踪了,但户籍未消,咱们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要查一时半会儿是难查出来的,所有官家的登记上都是真有这人。
这是才寻摸到年龄差不多的两人,也不易,都买到了。”
容越祺心里不乐意离开京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娘还真是什么门路都有。
这宅子也是从转了几道手的人那租的,登记簿上都不是我们。”
花氏道:“说起来还是以前当幌子时,在那个外宅里待着,那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进进出出的。
枯坐着等一个多时辰,有时等一天半天的,也就认识了几个熟面孔。
你父亲出事后,那外宅就被六王弃了,这些个也不是六王的人,就是拿钱干活的,那一摊子散了,活儿人家还是接的。”
容越祺道:“我们手上也没多少银子,买这个贵的户籍又花了多少啊,咱们有必要如此吗?”
花氏道:“娘越寻思越心惊,你是容怀山的儿子,她未必会放过你。
你不要想着当少爷,娘手上攒的这些,以后过点小日子是足够的。”
容越祺沉默不语。
包括容怀安在内的一队人帮着窦阳操持窦丰年的丧事时,有人去问窦阳:“姚红荔母子,也就是老板娘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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