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沐外出,目的地是临仙街。
路笙禾的伤势亟需缝合,医院不可行,唯有她亲自出马,但囊中羞涩,仅余几枚铜币,最快的筹钱之道,便是临仙街。
临仙街那位,并非旁人,正是昨日那肥胖男子,此乃邻近赌坊的小头目,虽肥胖丑陋,却因些许浊财,使得秦蛮蛮不得不捏鼻亲近。
胖子手臂被倾沐折断,钱包亦遭掠夺,心中怨气沸腾,欲纠集人手报复倾沐,及至破屋,已是人去楼空,正当怒火中烧之际,未料倾沐竟主动现身。
胖子一见倾沐,怒火中烧:“小狐媚,竟敢现身,断我臂膀还窃我钱囊,我要废你四肢,让兄弟们好好‘享受’一番!”
倾沐闻之,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胖子带来的随从,连同胖子共五人,她不屑言道:“区区数人,实在不够看。”
“给我上!”胖子被其嚣张气焰激怒,挥手令小弟攻向倾沐。
出乎胖子意料,看似柔弱的倾沐出手狠辣,一脚一个,四人皆倒地不起,捂腿哀嚎。
见倾沐步步逼近,胖子心生悔意,却仍故作镇定:“你想怎样,莫非以为我不敢动你?”
倾沐不耐烦与其周旋,一脚踹中其胸膛,胖子飞出,重摔落地,倾沐随即踏在其胸,伸手向前。
“有话好说,你想要何物,尽管开口!”胖子被倾沐那凶悍身姿吓得几欲失禁。
倾沐脚下加力,慵懒道:“速将钱财交出,我时间紧迫,莫要啰嗦!”
路笙禾的伤不容再拖,若非万不得已,倾沐怎会行此下策!
胖子连忙掏出钱袋,倾尽所有铜币,双手奉上。
倾沐审视一番,约莫两千铜币,心满意足地放过了胖子。
胖子望着她嘴角的笑意,眼前一阵眩晕,这年头,竟有女子当街行劫!
倾沐乘黄包车前往市区一间药庐,对医师软硬兼施,购得手术缝线、缝合针以及所需药材,满载而归。
药庐对面矗立一座大型商厦,倾沐甫至路边,便见一辆华贵马车停驻,一对才子佳人下车而来。
“姐姐?!”自车内走出的女子望见倾沐,双眸一亮,正欲上前,却被身旁男子阻拦。
“悦悦,勿近,她会伤你。”龙景辰眼神阴沉,看向秦蛮蛮的目光满是厌恶与防备。
倾沐不禁暗自苦笑,这天地何其狭小,外出购物竟也能偶遇中的男女主角。
女配秦蛮蛮,乃是女主秦悦悦同父异母之姐,秦悦悦之母以妾室之身登堂入室,迷得父亲秦永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害死原配以娶悦悦之母,故而秦蛮蛮对悦悦母女恨之入骨,更令她痛心疾首的是,她所爱之人——龙景辰,偏偏钟情于秦悦悦,矢志不渝。
呵,这俗套的女主光环!
倾沐无意理会二人,欲乘车离去,却被奔来的秦悦悦拦住去路:“姐姐,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我甚是担忧,你还好吗?笙禾他可安好?”
口中虽言关怀,眼中却无半分焦急。
倾沐望着眼前这位看似纯洁的白莲,不由抽搐眼角:“路笙禾乃我夫君,即你的姐夫,你如此亲昵称呼,当真合适?”
秦悦悦面色一僵,未料倾沐会如此直接拆穿,颇感难堪:“我们是朋友,我只是关心朋友罢了,姐姐,你回家吧,让笙禾向景辰磕头赔罪,景辰会饶你们一命。”
“凭何?”倾沐反问。
秦悦悦一愣:“何来凭何?”
倾沐瞥了一眼面色阴沉走近的龙景辰,冷笑道:“他算何方神圣,凭何让路笙禾屈膝赔罪?”
阅读此时,倾沐不止一次困惑,女主与女配是否瞎了眼,怎会倾心于龙景辰这等暴君,说得好听是霸气温柔,实则自私自利,心狠手辣,连手足之情亦可不顾。
路笙禾之所以败于龙景辰,并非因其强大,全因秦悦悦这朵白莲,一面让路笙禾善待秦蛮蛮,一面又吊着路笙禾,本是路笙禾占据上风,却因秦悦悦心软,更未料秦悦悦竟将路家几条商业命脉泄露给龙景辰,致路家破产。
一对贱女渣男,竟扮作霸总与白花。
闻言,秦悦悦与龙景辰面色皆变,龙景辰冷笑道:“秦蛮蛮,若非悦悦,你以为还能完好无损站在此处言语?”
倾沐报以同样冷笑:“哪来的跳梁小丑,在此装模作样。”
龙景辰眸光一寒,怒火将之际,被秦悦悦拉住手,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道:“景辰,姐姐仍旧不肯原谅我们,我们还是分开吧。”
言毕,秦悦悦掩面奔离,龙景辰慌忙追赶,二人拉扯不休,一个劝说,一个不听。
倾沐无暇观赏这对男女上演的狗血戏码,径直招手唤来黄包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