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之差,孙家来者对秦氏夫妇的目光中不禁添了几分轻蔑。
秦永夫妇纵使颜面厚如城墙,亦难以承受此等指责,秦永羞愤交加:“此乃路家自愿所赠。”
柳红亦恨声道:“养育你多年,能予两万已属不易。”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秦家虽非显赫仙门,却也家资殷实,区区两万,乃至两百万皆不在话下。路家门槛何其高?路笙禾未败之前,身家百亿,多少仙子哭求入门,秦家仅以两万做戏,分明是对路笙禾之侮辱。秦蛮蛮嫁入路家,怎会有半分安逸?
这对夫妇,实乃世间罕有之极品!
“好,既言养育我多年,那便来清算一番!”倾沐笑道,示意胡金荣落座,取出灵符化作的算盘,指尖轻点,开始细数因果。
“吾今年二十二载,十七岁离家修行,于秦家度过了十七春秋。日食残羹冷炙,一日三餐,每餐以三十灵石计,饮水源自山涧,每日两灵石,居所不过犬舍,每月百灵石,衣着皆为秦悦悦遗弃之旧物,吾宽宏大量,算你每月二十灵石,一年便是二百四十灵石,食宿衣饰均摊,每日约莫三十四灵石。”
一日三十四灵石,即便是凡俗之家,一餐亦不止此数,而秦蛮蛮身为秦家千金,竟不如凡人。
难怪她如此清瘦,皆因饥饿所致。
秦永夫妇面色难堪,仍强词夺理:“胡言乱语,从未令你食残衣旧。”
倾沐抬眸,冷眼相视:“需吾指明,吾所居之楼梯间乎?”
秦永面若寒冰,哼声不语。
倾沐冷笑,续算因果:“三十四乘以三百六十五日,每年一万二千四百二十灵石,再乘以十七,即二十一万一千一百四十灵石,四舍五入,算你二十二万灵石!”
她将灵符画算盘递至秦永夫妇面前,笑容可掬。
二十二万灵石,寻常人家育一子,百万或许不足,而秦家却供养秦蛮蛮十七载。
秦永面色铁青,默然无语。
柳红不甘:“那你幼时之奶水、尿布何不计入?”
此言一出,更增人鄙夷,果真是父母心肠,分毫必争。
倾沐不怒反笑:“好,算你三十万,可有异议?柳婶婶?”
柳红面色阴沉,咬牙切齿:“无异议!”
倾沐继续拨动算盘:“十七岁离家修行,手续与传送阵花费一万八千灵石,离家前秦先生赐予千灵石作为别离礼,吾算你两万,修行在外,秦家未曾照拂,吾未取秦家一灵,故而总计,自小至今,吾仅取秦家三十二万灵石!”
三十二万,柳红当年嫁入秦家,所穿婚服皆由百万灵石定制。
秦家之吝啬,令人发指!
秦永观算盘之数,深感耻辱,咬牙切齿:“既欲与秦家斩断尘缘,好,还我三十二万灵石,吾当你从未为吾女!”
既已撕破脸皮,不妨彻底。
秦永知倾沐身怀五百万灵石,能讨回一分是一分。
然而倾沐又是一笑,言道:“秦先生勿急,此乃吾消耗秦家之数,尚未计算秦家所耗吾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