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皇后已经在等着皇帝的到来。 “皇后,我今天召见张晓了,他一切如常。”皇帝对着皇后说道。 “陛下,你也真的是,朝廷有那么多臣子,就不能为国家分忧了吗?怎么来来回回就是叫几个臣子去。”皇后有些不高兴。 “这不是张晓对朝鲜情况还算比较了解,对策也是他提的,他亲自去办也比较得力,朕也没想到还能出这种事。现在没有什么要紧大事,朕就让他在京城好好呆着了。” “这样总还是好一些。陛下,那后面怎么办才好,张晓现在在大明算是孤身一人,要怎么办才妥当?” “这个事情,皇后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有安排了。我这边准备让陈矩去张晓家里查探一番,皇后你这边也出一个人一起去看看吧。” “陛下的这个提议好,我这边也出一个人一同前去。去的人可是要看仔细了,可不能被蒙蔽,也不要被蒙骗啊。”皇后叮嘱道。 从皇宫里面出来,张晓往丁家局方向走去。 “丁掌柜,之前给你的那本《刺客信条》的后半部,可以先准备刻版了,插画本可以后面再出,毕竟插画本比较难画,卖的也贵,卖不出太多本的。”张晓对着丁掌柜说道。 “张老爷,您之前给的那本我已经都看完了,也都校对过一遍了。不过有个事我能不能说一下,张老爷你最近几本写的,写的都是国外的故事,其实好些顾客都跟我说了他们还是更想看华夏的故事,这外国故事虽然也有些意思,但是不好看懂,光是这个人名读起来就难懂。这《刺客信条》也是因缘巧合,才突然热销了。这后面的,就不好说了。毕竟大家看大部分也就图个乐呵,写的太过艰深大家怕也难懂。” “哦?丁掌柜是想让我写一点有关华夏的吗?倒也不是不行。回头我想好要写哪本了跟你说一下。讲外邦的其实也可以写的简单的,我到时候也跟你商议一下。” “丁某知道张老爷您是干大事的,写的怕也是有想法在里面。只是顾客这么提了,我也就是转述一番。” “无妨,丁掌柜的意思我已经懂了,我之后写会注意一二的。” 张晓从丁掌柜处回来,还没来得及怎么歇息,就收到了消息,陈矩要来登门造访。 “陈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造访寒舍。”张晓客客气气在门口把陈矩等来。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奉了陛下的意思,想和你聊一聊。对了,还要跟伱说一下,我身边这位是夏公公,是在坤宁宫的。”陈矩介绍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夏公公吉祥。” 宾主落座,只是张晓总觉得陈矩这一次来跟之前不太一样。 “张詹事,你来到大明这么久了,有没有想念在南洋的家乡?”陈矩问道。 “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乡,如今家园被侵占,族人四散流离,也就无所谓家乡之说了。其实南洋也不是真正家乡,当年家族下南洋也是迫于生计,如今我回到大明,也算是游子归乡了。”张晓说道。 “你如今在大明为官,有没有想着去找找自己的族人?”陈矩接着问道。 “这当然是想的,只是茫茫大洋,族人早已各自走散了,只希望他们都还好好的了。当年三宝太监下南洋的时候,华夏之民下南洋那是来去自由,如今南洋却被万里之外的佛郎机人占了上峰,如果大明的舰队能在南洋再次出现,谅那些佛郎机人也不敢再嚣张了。如今南洋华夏之民千千万万,却是散居各地,佛郎机毕竟也算是大国,我们要是被佛郎机人盯上了,没有朝廷襄助,也就只能被各个击破了。” “只有大明更加强大起来,特别是大明的水师更加强大起来,在南洋的华人腰杆子才能硬起来,其实在南洋不少华人在南洋经营多年,都是有着不少积蓄的,如果朝廷真的能够提供可靠的保护,他们会非常愿意,当然如果朝廷能封官的话,大家就更是踊跃了。”张晓解释说。 “张詹事,你这是当官了也不忘了父老乡亲啊。” “陈公公,倒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南洋本来就是邦国林立,大明顺势封王封侯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南洋能够提供的支持是实实在在的,南洋的华人虽然远居海外,总是想着故土难离,还是愿意建设家乡的。大明够强大了,南洋的华人就安全一些。要不然多年积累的财富,也就不知道白白便宜了谁了。” “张詹事,你在大明是未曾婚配的吧,在南洋也是没有婚配的吗?” “陈公公怎么问起这个了,张某在大明确实未曾婚配,在南洋之时年纪尚幼,家族有没有订婚约就不知道了,当时乱起以后也顾不上这些了。在大明的时候,也是靠着抄抄写写算算,有幸当了小吏,就想着再写补贴些开销,也就没有顾得上这个事情。” “张詹事,那你平时要是不忙的话,就是干些什么?”陈矩接着问道。 “也没有忙什么,就是吃吃喝喝,或者去闲逛一下京城。当时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去逛逛大明的山山水水,现在倒是也能出门了,不过都是办公差,路上也顾不得看什么风景。” “我们做臣子的,总是要辛苦些。张詹事想出去走走,朝廷也不是没有合适差事。张詹事现在出仕朝廷,可有什么志向?” “张某一介生,只是比常人多了一些见识,现在出仕朝廷,也就是想着起一个参赞的作用,也就希望大明能够国强民富,四夷归服,远迈汉唐。” “张詹事你的抱负倒是够大的。只是做事总是务实些才好,你眼下已经办成了一些事,但是须知天下的事情难在大,更难在细。两京十三省的事情,不是单靠几本、几个新器物就能轻易解决的。” “张某受教了。” “张詹事,陈某今日也多一句嘴,古人有云儒以乱法,侠以武乱禁。你现在写的这几本小说,讲的的大多是侠客犯禁之事,虽然最后还是讲回到忠君爱国的道理,可是这些东西讲多了总归不好。” “张某明白。” “张詹事,陈某还想问你一件事,现在你担着翰林之任,位卑而权重,要是以后朝廷把你安排在一个没有那么要紧的职位,你会怎么想?” “陈公公,张某本就是一介平民,这个官位本来就是陛下的恩典,陛下要是觉得我不适合在现在的衙门待着,那我就谨遵陛下的吩咐,去新的衙门听差。如果陛下还觉得不妥,张某也愿意辞去公职,再去当一般百姓。” “张詹事高风亮节,不过张詹事你也无需过虑,朝廷还是要用你的,只是如果要给你一个官职,看起来比较清贵,但是以后就不好再提拔了,你可愿意?”陈矩又把话说的更细了一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某自然也是欣然接受,这是陛下的照顾。”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张詹事你府中那两位朝鲜女子,你就这么从朝鲜带回来了,是何缘故?” “陈公公,这两名朝鲜女子都是家中遭了战火,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又是知达理的,就被朝鲜国的柳成龙柳相派来服侍我。我这一回国,要是把她们两位留在朝鲜的话,这日子怕是过得有点苦了,所以当时想着想着,还是把她们两个带上了。” “原来是如此。”陈矩听完颔首。 “陈公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张晓问道。 “我这边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夏公公有什么要问的?”陈矩看向了身旁的夏公公。 “陈公公,你问的很仔细,夏某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旁边的夏公公摆手说到。 两位公公告辞而去,张晓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这两位今天到了家里,问了一些有的没的是想干啥。 “华,你说两位公公今天来到这里,到底是想要问些啥出来?奇奇怪怪的。”张晓看向了吕章问道。 “东家,看来你也是当局者迷了。刚才陈公公虽然看起来也聊一些公务,但是更多的还是直接在聊东家你本人的事情。我大胆猜测一下,怕不是陛下要赐婚于你。”吕章回答说。 “哦?赐婚?” “东家,这些年你立了不少功,办事也算妥妥帖帖,可是总不能一直升官这么快,陛下也要考虑到诸位臣工的想法。但是如果不能加官进爵,赐个婚总还是没有问题的。” “哦?竟然是这样的吗?”张晓有些惊讶。 “吕某再大胆揣测一下,搞不好东家你这次提前从朝鲜回来,也有这件事有关系。陈公公看到你,也是仔细打量了你许久,东家你没觉得有一些不同寻常吗?” “是有一些,这次陈公公的眼神和语气,跟以前都不一样,属实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听陈公公的意思,这桩婚事如果能成的话,东家你仕途可能就这么走到尽头了。所以陈公公刚才一定要和你问仔细了,就怕到时候你临时反悔,可见这桩婚事还是相当要紧的。” “这婚事如此紧要,总不至于对面是公主吧?”张晓随口一说。 “东家,刚才我也有这番猜测,只是不敢宣之于口。不过既然东家你这么讲了,吕某也不敢再隐瞒。这真的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凭着如今东家的官职,又有陛下的恩宠,下放到地方为官的话那也是要成为一方大员了,日后入阁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东家尚公主,那就只剩一个驸马都尉了,那些兼着的差使就怕再也干不成了。但是国朝对于宗室和外戚可是管得严得很,以往的驸马也不找显贵,就是找稍微好些的普通人家,东家你这样官位还未婚配的,反而是极少极少的。” “还真是尚公主?”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