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胡无人》在洛阳坛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但陈到毫无察觉。
洛阳深宫之中,刘宏正仔细的敲打着黄琬送来的密折。
作为第一批受封的州牧,自然是刘宏心腹之人,不然如此滔天权势落入有心人手中,岂不是祸事。
我们的大汉陛下绝非世人眼中的昏庸之人,不然为何但凡刘宏在世一日,所有人杰甘愿伏低做小?
大将军何进在刘宏过世之后率人攻入皇宫,斩杀宦官,难道是刘宏过世后手中才有兵?不!是刘宏过世后才有胆!
党锢之祸二十年,世家势力何其大?为何无人胆敢抱怨?反而安心归隐,读立传?而刘宏过世,四世三公袁家则可以号令天下?刘宏在世之时所有三公九卿就可以随时罢免更换?
世人只觉得刘宏昏庸,却不知若无手腕,如何从外戚手中收权?又如何震慑天下?朝中争斗激烈,却始终没有大权独揽之人,是之前的人不够聪明?都不是,只因为刘宏很聪明而已!
不得不说,世人对刘宏误解颇多,若非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又撞上了张角这个变数,大汉说不得还能再次中兴!
好了,扯远了!
黄琬便算得上刘宏心腹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和刘焉刘虞一起被选为第一批州牧。
此时刘宏手中的奏折乃是黄琬用自己和刘宏之间的渠道传递,不用经过朝中五府或是张让等人之手,直达天听。
“崇拜霍去病吗?”刘宏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首诗,“可是汝南的兵力又是为何?”
“有意思,看来问题出在了他父亲陈定身上了,不然如此忠心大汉之人何以敢如此大胆?”
刘宏忍不住开始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陈定,“哼!一个爆发户能有什么作为?罢了,再给你一点时间,一样你不要自误!”
目光转向“陛下之寿三千霜!”刘宏不由得轻笑一声,“马屁精,谁又能长寿不死呢?”
“咳咳!”
忍不住咳了两声,不行!控制好情绪,看着手帕上的血丝,刘宏收敛心神,将奏折和手帕一起扔进了火炉之中,顷刻间化为灰烬,再用钳子捣鼓了两下,残渣不剩。
刘宏静坐假寐,“先看看吧!若是你不走错路,便将你就给协儿,若是…哼!”
感受着外面的脚步声,刘宏站起身来,“让父!可是你来了?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
又是半个月的赶路,陈到总算回到了平舆。
轻轻的将仍然盖着红盖头的荀彩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女荀,你辛苦了,我们到了!”
荀彩没有说话,只是抓着陈到的手有些用力,当是有些紧张,陈到轻轻拍了一下荀彩的手,“别怕!我们家娘亲最大,我老二,我爹垫底,你只要搞定我娘就好!”
荀彩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在一阵阵敲锣打鼓之中,荀彧荀攸作为送亲之人去和福伯交接嫁妆,而荀彩进了陈家的门。
陈定和柳氏二人一左一右端坐上方!
陈到荀彩二人站在堂下,等候司仪的指挥!
“一拜天地!”
荀彩在小荨的搀扶下找准方向,同陈到二人齐齐拜下。
“二拜高堂!”
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父母,陈到心中也是颇为感慨,不知不觉来到这世上十七年了,也叫了他们十七年父母了,目前为止他们才是毫无保留的对自己好的人,也是毫不犹豫的拜了下去。
“夫妻交拜!”
三拜完成,荀彩成为陈家媳妇儿,被送入洞房,而陈到却被纪灵戏志才这些人缠住,在酒桌上厮杀起来。
“公子!还记得第一次见您时您还是个小孩,想不到今日您已经成婚了,俺纪灵敬您一杯!”
“叔至!我戏志才从来没输过,想不到在成家这件事上,你领先了,我敬你一杯!”
“公子!我吕子衡可以说是看着您长大的,今日您成婚,我高兴,某先干了,您随意!”
“叔至!现在开始,你和我们荀家,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们喝一个!”
“姑父!今日比较特殊,我就叫你一次哈,以后咱还是各论各的,我荀公达可不想有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堂叔,又要天天叫一个年纪比我小的人姑父,我干了!”
“嘿嘿!公子,某许褚是个粗人,您成婚,我吃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我先敬你一碗!”
偏厅里的陈虎独自端着酒杯对着东方,“风哥,你我还有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今天公子成婚了,你却不在,你究竟图个什么?”
“砰!”
陈虎突然双目血红,豆大的泪水滚滚而下,拼命砸碎了手中的酒杯,咆哮道:“陈子忠,你也配用这个忠字?吾誓杀汝!”
梧县县衙,陈风独自斟了一杯酒,“为公子大婚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