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灵新中毒痊愈之后,老灵头一家的生活却是渐渐好起来了,原因就是灵新和灵川打的猎物比别家更加多起来了,山货在外面的价钱也比以前更高了。那些山货,偶尔有没卖出或太小的,还留了一些自己吃,灵川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这些肉食的缘故,身高直往上长。一年后的某天,灵川又跟着父亲外出卖山货,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手拿肩扛了,而是买了一匹老马驮着。从村里出发,到镇里有十公里路程,向来人烟稀少,说来,灵川他们村也算是世外桃源了。灵川跟着灵新不急不慢的走在山道上,忽听到丝丝缕缕的二胡声。
又走了二里地,拐过一个急弯,那二胡声变得十分清晰,灵川只觉得好听,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人在如泣如诉的讲述自己的往事。父子二人循声望去,却见那前面山石上坐着一老者,鹤发童颜,衣着古朴,正自顾自的拉着二胡。灵新不知对方底细,也不好打扰他,于是带着灵川准备从山石下径直走过去。怎料,当他们走到山石下时,那老者停下了手,望了望父子二人,便飞身而下,站到了父子二人面前。父子皆吓一跳,心知遇到了高人,如灵新这般壮年人,也最多敢从二丈高的地方跳下来,后来中毒痊愈之后,也最多是跃下三丈高的地方,而这山石足有十丈多高,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那老者笑着问道,“年轻人要去哪里?”
灵新答道,“去镇子上卖些山货”。
那老者看了看马背上的山货,说道,“老头正好肚子饿了,可否舍一只鹿腿给我吃吃?”
灵新不想多生事端,便说:“如蒙您老不嫌弃,我这就卸下一只鹿腿来,只是不知您老要怎么吃?”
老者说到,“当然是烤了吃最好,可是我这人老了,腿脚多有不便,可否再耽误你们点时间,给我烤了,咱们一起吃”。
灵川心里想,这老头,那么高都能跳下来,却说自己腿脚不方便,真是睁眼说瞎话,可是他也不敢说出来。灵新听了,却是爽快答道,“您老稍等片刻,不说其他本事,咱山里人这烤肉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老头听了,点了一下头,择了一块石头坐下,闭上眼睛,仿佛就等着上菜了。
灵新搬了几块石头垒成一个小灶的模样,又找了几根树枝,削尖了放在上面,然后带着灵川去了路边的树林里拾柴。那老者也不怕他们跑了,仍旧不说话,只是捋着那全白的胡须。不多时,父子二人便拾了一捆柴回来,灵新卸下一只鹿腿来,灵川又找了些干草生着了火,父子二人就着石灶烤了起来,不多时,那鹿腿便飘出了香气,山里人烤野味是手到擒来的,灵川还在鹿腿上用匕首割出了深浅不一的口子,洒上随身携带的盐巴。
看着差不多了,灵川割了一大块肉递给老者,那老者也不推辞,接了便吃,三两下便吃完了。见他吃完,灵川又递给他一块,那老者连吃了三块,待到吃第四块时招呼父子二人一起吃,三人不多时便吃完了整条鹿腿。
那老者吃饱了,站起来,说道:“你父子二人是叫什么名字?”
灵新答道,“晚辈叫灵新,这是我儿灵川”。
“小娃娃,可以把你怀里的簪子给我看看么”,老者问。
灵川看看父亲,只见父亲微微点头,于是从里衣里掏出了簪子,刚刚拿出来,只见那老者用手一招,簪子便径直飞向老者,老者一把接住,拿在手中抖了一抖,念道,“好物件啊”。
说完便示意灵川拿回去,灵川连忙接过。老者说道,“你这簪子,本不是此间该有之物,灵气外露,放你身上只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送你一个小盒子装着,若想平安无事,往后轻易不得示人”。
灵川接了,连声道谢。老者又说道,“今日多谢你父子二人了,满足了我一顿口腹之欲。我也不能白吃你们的,加上这簪子与我有些渊源,就送你父子二人一桩造化吧。真是没想到,这山野之中,竟然也有你二人这般的上等体质,尤其是你这孩童,在上等里也可以排到中等序列了”。
说完,便一指点向灵新的眉心,只一息老者便收手,灵新却已晕倒在地。灵川见父亲倒地,破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一句话没说完,那老者便又一指指向灵川的眉心,灵川只感觉动荡不得,头晕脑胀,须臾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等灵川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头依然有些昏沉。挣扎着坐起来,见父亲倒在旁边,那老者已经不见踪影。灵川连忙走到父亲旁边,一摸父亲鼻息,却是呼吸匀称,一摸手,却也是暖暖和和的,摇了摇,父亲却是没有丝毫反应,只得坐在父亲旁边等他醒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灵新也悠悠醒转过来,见儿子安好的坐在旁边,连忙抱住,又四处打量,不见那老者,说道,“那老者走了么?”
灵川答道:“约半个时辰前我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他了,应该是走了”。
灵新又道,“不知那老者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想来就是传说中的修行之人了。吃饱了又要把我们弄晕,听他说话又不像是要害我们,不知是何目的”。
灵川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父亲,我们快些去把山货卖了吧”!父子二人赶紧起来收拾,然后又往镇上走去,还好卖得快,赶在日头落山前回了村子。
当夜,灵川睡在床上,刚一睡着,只感觉一个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做出各种动作,有的人影身上还勾画了一条条的线。其中一个坐着的人影嘴里还在轻声说着,“七色玄功,玄之又玄,学之可探源,乃当世修行之不二功法,共九章,第一章,明心,洞察世道,明了自身……”。
灵川感觉很是新奇,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说是梦却又很真,自己还能思考,索性就一边听,一边看那人影的动作。第二天,灵川准时醒来,昨晚的梦记得清清楚楚,却不感觉累,于是在院里做起昨晚的梦到的动作来。
灵新刚好也起来了,看到了灵川正在生疏的摆着动作,顿时了然,小声问到,“川儿,你昨晚也做了一个梦么”?
灵川答道,“是的,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灵新答道,“应该就是那老者说的给我们的造化,你记住,这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练习也要在无人之处练习”。
灵川点头道:“我记住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