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莜晓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就是觉得有郁气浮在胸口，堵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结婚三年多，她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这么算是原形毕露了。还是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这会儿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声音倒是缓和了些，“松开。”
顾陌辰歪过头，仔细地看她，“齐一泽是你前男友吧。”
郑莜晓别过头，不搭理他。顾陌辰笑笑，识时务地松开了她，又直起身把她放回到座位上，拉好安全带。
车子汇入车流，霓虹的流光忽明忽暗，从眼前掠过。车厢里很安静，两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没有说话。
拐弯就是排屋区，顾陌辰转过头朝她笑，“气消了吧。”
郑莜晓支着脑袋看他，眉眼略显发滞，她说了简单的三个字，“我困了。”
顾陌辰无奈，对于她的突然的情绪放空，他是司空见惯的。他都可以猜到她进去家门以后，鞋子随便一踢，然后冲进卫浴间，潦草地洗漱一番，下一个镜头就是一头扎进被窝，昏天黑地的睡上整晚。
这是她解决烦恼的办法之一。
所以，今晚的她又遇到烦心事了。
面色沉下去，眉眼间鲜见地掠起一抹郁卒，不过也就一瞬，他的面色恢复成与往日一般的平淡无奇。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郑莜晓轻轻地“嗯”一声，脑袋却靠到窗边，有了昏昏欲睡的前兆。
在车子开进车之前，她成功地睡着了。之后是被覆在脸上的湿软感觉给惊醒的，而且她被吓到了，差点跳起来。
顾陌辰按住她，无奈的表情，“别动，我在给你洗脸，带妆睡觉毛孔堵塞是会长痘的。”
郑莜晓“哦”一声，身体松缓下来，随他在脸上乱抹。她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这会儿睡在主卧的柔软大床上，顾陌辰盘腿坐在边上，应该是用卸妆棉，正一本正经地操作着。
郑莜晓对他有信任感，大学霸，天赋异禀，触类旁通。应该是研究过她摆着的卸妆水之类的东东，让他搞自己还能轻松点。
反而他有点不自信，饶有兴味地问，“你不担心我瞎搞？”
郑莜晓阖上眼，“我这会儿懒得动，一会儿我再去洗洗。”
顾陌辰莞尔，然后端详她，声音娓娓低沉，“你眼角的尾部是微微往上翘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侧面有很小的一颗痣，不仔细看不到。你的唇角也是微微向上，我看过一本，说这种面相的女人占有欲很强，而且很长情。”
郑莜晓面无表情，“你还看这种？”
顾陌辰这会儿用上了棉签，在她眼睛下面细心地擦，“谁不看几本闲的。”
郑莜晓没说话，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那个叫允儿的女人，眼尾也是向上的？
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念头起来的时候，眉头跟着皱了起来。顾陌辰停住动作，迟疑着问，“弄痛你了？”
郑莜晓慢吞吞地睁开眼，盯着他的英俊的面孔看半天，然后说，“你认识秦风吗？”
郑莜晓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就是觉得有郁气浮在胸口，堵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