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叶昭予开始习惯了上班族的生活节奏，不像第一天那般需要事无巨细地安排好。 但她还是习惯性早起。 只不过在起床后，她先是到厨房中蒸了些鸡蛋跟包子，然后再去洗漱。 洗漱完，叶昭予换上了淡青色的衬衫跟米白色的西裤，整理了发型，简单地化了下妆后，她敲了许瑾的房门，催促她吃早餐。 结果，许瑾跟温舒婉一样，叫不醒。 叶昭予摇摇头，走到厨房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就着鸡蛋包子在餐桌上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她喜欢早上安安静静吃着早餐的时刻，独处时，总能让她觉得内心无比平静。 吃完早餐，叶昭予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拎起单肩包准备去上班。 临走前，见许瑾还不出来，她忍不住再次敲了敲许瑾房门，“我先走啦，早餐你记得吃。” 许瑾上班时间已长，已习惯性老油条拖延了，每次都是掐着点上班，连华信的早餐也甚少赶上。 今天比昨天晚了点出来，地铁里面人流量明显比昨天多了不少。 叶昭予好不容易出了地铁站，本来还朝气蓬勃的状态便被这通勤整得难免有些颓丧。 到了律所后，她看到沈嘉舜办公室的门早已打开，路过时顺势往里瞧了一眼，没想到沈嘉舜早就到了。 沈嘉舜此刻正专注地办公，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叶昭予尽可能轻手轻脚地走到卡位上，奈何这高跟还是坏事般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也是她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其中一个原因。 总是高傲地喧嚷着它的存在。 她已经后悔一次性买了好几双高跟了。 沈嘉舜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温柔地打招呼道：“早，昭予。” 叶昭予礼貌道：“早，沈律师。” 沈嘉舜嘴角微扬，有些好笑地想着，她果然还是把生活跟工作分得那么清。 昨晚还是全名沈嘉舜地叫，今早就成了沈律师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叶昭予一副礼貌的模样。 “要不，我发几份我审核过的合同，你有空的时候就看看学学。晚点，如果有新的合同，你就先过一遍试试。”沈嘉舜依旧轻声细语，一点都不像上司。 “好啊。”叶昭予说完回了卡座上，将单肩包放好，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准备办公。 一个上午，叶昭予几乎都在专注地研究着沈嘉舜发的那几份审核过的合同。 后面，沈嘉舜又给她发了一份新的买卖合同，好在也不长。于是，她便照葫芦画瓢，终于修订了第一稿的合同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为招呼着叶昭予一起订外卖，叶昭予也不想下楼吃饭，就跟着陆为一了外卖。 她昨天有跟沈嘉舜多次强调，千万要对她一视同仁。 不要管她上下班怎么来的，也不要管她吃饭怎么吃的。 不然，这些都要区别对待，她该不会到时啥都学不到，就只是来当大小姐的吧？ 她可没有大小姐的命。 下午两点的时候，沈嘉舜安排陆为送一份件去顾问单位。 没过多久，沈嘉舜就让叶昭予跟自己外出，“收拾好东西，跟我出去一趟，下班前就不回律所了。” 还没等叶昭予问沈嘉舜他们要去哪儿，沈嘉舜就急急回了办公室。 叶昭予也只能先收拾着包包，在沈嘉舜拎着一沓材料跟笔记本电脑出来后，便跟着沈嘉舜的屁股走出了律所。 “要不，我帮你拿一些吧。”叶昭予等电梯的时候，见沈嘉舜拿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容易。 作为助理的觉悟还是要有的。 “啊？这有点重，没事。”沈嘉舜眼神温柔。 这真是个好老板，叶昭予不禁心想，不管谁碰上沈嘉舜，这运气都会像她一样好的吧。 沈嘉舜指引叶昭予到了他的车，叶昭予识趣地准备走到后座，哪知沈嘉舜却喊住了她，故意打趣道：“这么不见外的吗？真把上司当司机了啊。来，坐副驾驶。” 沈嘉舜知道叶昭予不愿与他过分近距离接触，所以干脆这样子说。要不这么说，叶昭予又怎么会坐到副驾驶？ “我……”叶昭予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服气地坐上副驾驶。沈嘉舜将手中的材料跟电脑放到后座的时候，忍不住偷笑着。 “沈律师，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当你的司机的。”叶昭予一板一眼地说。 <
r> “那不行。”沈嘉舜不假思索地回拒。 “怎么？我也是有驾照的好吧。”叶昭予忍不住吐槽。 “还是不行。” “怎么？看不起女司机啊？” “我可没这么说啊。别带号入坐啊。”沈嘉舜偷笑。 他不过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开车本就是他的责任。 要是真让叶昭予开车，那他岂不是真的成了那名副其实的老板了？ “沈律师，我们去哪里啊？”叶昭予见沈嘉舜将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后知后觉地问道。 “带你出去跟客户谈谈项目。” “什么项目？非诉？” “对啊，咱们准备跟客户合作个不良资产的项目。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会很忙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没事，就怕太闲。”叶昭予一脸无所谓状。 “你是比较喜欢做诉讼业务呢，还是非诉业务？”沈嘉舜好奇地问道，想起他还没仔细了解过她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想好。以前老觉得律师出庭很霸气，以为当律师就是开庭办案，所以也不太了解非诉业务。”叶昭予垂眸，如实说着。 “没事，可以都先了解了解，到时就知道自己喜欢哪一个方向了。”沈嘉舜笑笑，“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呢，更喜欢哪个方向的业务？”叶昭予顺势接了他的话。 “我比较喜欢专注沉浸式地做一样事情，不受他人打扰。诉讼业务呢，少不了得跟当事人、法官打交道，所以，相比之下，我可能更喜欢非诉业务吧。” “原来如此。”叶昭予觉得此刻跟沈嘉舜谈话，完全就是平等级别间的朋友聊天。 “不过，一个成熟的律师，除了专业水平要过硬，如何面对客户也是需要学习的，所以今天刚好有机会就带你出来感受感受。”沈嘉舜怕叶昭予误会他的意思，“不管是诉讼业务，还是非诉业务，跟人打交道总是避免不了的，这也是律师必经之路。” “多谢沈律师栽培。”叶昭予调皮地说。 沈嘉舜嘴角微扬。 二十多分钟后，沈嘉舜的车进入了一栋大厦，叶昭予看着这地方有些眼熟。 这难道不是许瑾工作的那栋大厦吗？ 应该不至于吧？可能只是在同一栋？ 她也来不及多想，见沈嘉舜找好地下室停车位停好车后，叶昭予眼疾手快地下车，帮他拿上放在后座的材料跟电脑。 她可得做个有眼力见的律师助理。 要不等下到了顾问单位，客户见老板扛着一堆东西，自己反倒两手空空，这也不正常啊。 沈嘉舜只能无奈地笑笑，“这个有点重，我来吧。” 僵持不下，叶昭予最后将电脑拿给沈嘉舜，至于那一袋子的材料，还是坚持自己拎着，“以后扛案卷的机会可多着呢，我总不能事事装柔弱。况且，等下你是沈律师，我只是一个助理，别人看了可不好。” 沈嘉舜只能作罢。 两人刚出电梯，一位比他年长些的男子就立马出来迎接了，热情地寒暄道：“沈律师，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男子看向一旁的叶昭予，不禁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同事，叶昭予。昭予，这是方琪昱方经理。”沈嘉舜指了指她同方经理介绍道。 这是第二次沈嘉舜说她是他同事了，上一次是在许瑾面前。 叶昭予本以为沈嘉舜会在外人说她是助理，好更有些颜面，没想到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把她放在了平级。 “叶律师，你好你好。”方经理客气道。 “方经理，您喊我小叶就行，我还没拿执业证，算不得律师。”叶昭予实诚地回应。 “那行。”方经理爽朗地说道，随后招呼他们进到公司里面。 叶昭予看着这家公司的牌匾，越想越不对劲，这不就是许瑾的工作单位吗？ 居然，她来到了华信！ 不知道等下会不会碰上许瑾？碰上了不知道她会做啥反应？想到这，叶昭予都觉得有些好玩。 叶昭予规规矩矩地跟在沈嘉舜一旁，进入了一个会议室，见他专业地跟着其他一众人谈论着某个银行不良资产包的处理事项。 有一瞬间，她看着沈嘉舜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觉得，沈嘉舜工作的样子，还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沈律师，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您跟刘律师负责这个项目。”方经理起身，送了送沈嘉舜跟叶昭予，在出华信大门前，仍客气
地跟沈嘉舜再次握了握手。 “客气了，方经理。对了，到时这个项目也是您对接的吧？”沈嘉舜问道。 “对，是我对接的。不过到时还有一个陈经理，他也会一起负责这个事情。” “那好，方经理，您留步吧。” “那我就不送了。要不是今天周五部门要搞团建，我还想让沈律师给我个薄面，让我请您吃顿饭呢。” “方经理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