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你不用担心,表姐说的对。”
“江淮楠也就那副皮囊,其他一无是处。”
沈珞缇赞成,但又不是很赞成。
江淮楠的确一无是处,但皮囊也不似从前惊艳了。
许是看腻了。
又或是心丑了,皮囊也丑陋。
“舅母,以后我还是国公府主母,但也仅仅是国公府的主母,此事你莫要同母亲说,她在边关时时担心父亲,我不想她再为我的事情烦扰。”
叶氏不是只懂管理内宅的宗妇,她的夫君偶尔也会同她分析一两句,许多事情她心中有数。
沈家军功太过,上面的人不放心。
沈珞缇如此是最好的选择,珞缇的亲事是一定要落在京中的,不然高位上的人不会放心,嫁进国公府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若是和离出府,保不准上面的人再拿珞缇的婚事做章,于沈家不利。
世道如此,将军护太平,帝王惮将军。
叶氏点头,眼中心疼又欣慰。
若是真的没有情意,只看权利,日子倒是恣意,许多大宅院的主母都是这样,夫君身边鸢鸢燕燕,握着一府中馈,旁人也越不过去。
就是腾心这一个过程比较难受。
“舅母可是不相信珞缇?”
沈珞缇看出叶氏眼底的担忧,俏皮的问了一句。
“相信,舅母只是心疼你。”
“那舅母等会让人多做点好吃的。”
“是是是,馋猫。”
“表姐,你回去同齐夫人说一声。”
温宜兰明白,就算珞缇不说,她也会委婉提醒婆母,毕竟国公府那位老夫人也偶尔会赴宴,若是这话传到她耳朵里面,到时候表妹不好做。
江淮楠就要一辈子碌碌无为,一辈子做个废材,表妹在府中的日子才会好过。
“珞缇,那江家二公子。”
叶氏想起清风朗月的江若风,夫君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可惜,江淮楠若是有江若风一半的学识,假以时日,一定能给珞缇挣个诰命。
江若风没有江淮楠身上带的傲气,倒是挺合她的心意。
“二弟是二弟,江淮楠是江淮楠。”
叶氏心中有数,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的确不该受影响。
“如此,舅母中有数,你嫁回京城,你父兄心中有愧,他们奋勇杀敌护佑百姓,你的婚事却不能自由,你母亲只你一个女儿,心里难受得紧,几次三番写信让我护着你,此事我不会告知他们。”
“好,多谢舅母,若是母亲来信,舅母挑好话的同时,也得掺杂两句不如意的话,如此,母亲才不会多思。”
“舅母有分寸。”
沈珞缇心中泛起酸苦,回京八年,成亲七年,她只见过家人四次,每次都不是大团圆。
一次是她成亲,三次是回京述职。
成亲时,二哥需得在边关守着,三次的述职也是大哥和二哥轮流戍守。
下次再见,只能是明年年底了,上次是二哥回来了,明年该是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