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柳表面顺从，内心不屑一顾，就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她自小在风月场所长大，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跟从前那些被同窗带过来的恩客一般，先是推拒，可上瘾后便是连体面也顾不得了。
李柳柳小心翼翼的上前，一股清香的味道飘入江淮楠的鼻息，江淮楠微微一动。
李柳柳将茶盏推到江淮楠的面前，一双眼睛亮亮的。
“国公爷，请喝茶。”
江淮楠的思绪再次被拉回，端起女子推过来的茶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茶盏上有一丝别样的香味。
李柳柳没有忽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嘴角微微勾起。
“国公爷，今日有些晚，等以后有时间，柳柳给国公爷泡一壶江南特有的清茶。”
江淮楠倒是有些惊喜。
“你还会泡茶？”
李柳柳点头，一颦一笑皆是小女儿家的作态。
“略微懂一些，妾身也会调香，琴棋画也略懂。”
江淮楠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欣赏的神色，他只知道这两人是商户之女，本以为除了一张脸怕是无甚可取的地方。
倒是没想到。
“你让我很惊喜。”
李柳柳适时露出一抹娇羞。
“国公爷定以为柳柳粗鄙不堪。”
江淮楠诚实点头。
“是我先入为主了。”
“柳柳已经习惯了，世人都觉得商户之女上不得台面，规矩礼仪都不好，父亲想要反其道而行，所以柳柳和妹妹自小便有好几个教养的女师傅。”
可不是吗？
琴棋画，品香点茶，马球蹴鞠。
都是为了取悦客人，若是学不会，连混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父亲极有远见。”
李柳柳粲然一笑，左边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是的，幼时妾身和妹妹还怨怪父亲，长大之后才知晓父亲是为了我们。”
说罢，李柳柳起身撩开珠帘，珠帘后面正一架琴，盘腿坐，素指拨弄。
发出两个悦耳的音。
“国公爷可要听一曲？”
江淮楠的视线落在女子微微敞开的衣领上，笑着点头。
“好。”
原本那点不情愿，如今全都抛之脑后。
一曲毕，江淮楠已经坐在李柳柳的身边，眼中意犹未尽，哪里还有半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