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人都奉她为神农后人,还建了庙宇呢。”
裴昭觉得有趣,笑道:“那齐王殿下,岂不也是神的后人?”
说话间就到了田边,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沈氏早就远远认出了穆青,已经站在田埂上,待走近了才问:“穆青,齐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虽是有些急切的话,但她语气松缓,让人听了并不紧张压迫。
穆青带着一行人行礼,礼毕起身道:“太后不必担心,殿下已经平安到达清越,只是在清水城还有些事,处理完就回来了。”
沈氏点点头,一颗心重重的落下,目光扫过裴昭的脸时,微微惊讶了一瞬,向她走近了两步。
“这位姑娘是?”
她问。
穆青忙介绍:“她叫蓝昭,是殿下新收的婢女,殿下重伤时,多亏了她在身边照顾,不然”
他说了一半,顿觉不妥。本是想替裴昭说句好话,但难免让沈氏担心,便把后半句全收了回去,只道:“殿下让属下先送蓝姑娘回府。”
沈氏微微一笑,拉起了裴昭的手,温柔和蔼道:“能让穆青专门跑一趟,可见凛儿很重视你,你们舟车劳顿定也累了,随哀家一起回府吧。”
裴昭被她握的手心一暖,听话的跟上了马车,一路上沈氏问了些他们在燕京经历的事情,她从二人如何相见,如何经历宫变,又逃了出来,都如实讲了。
沈氏听完不住的点头,摸着她的衣襟,怜爱道:“难怪凛儿看重你,光是替他参加鸿门宴,这份胆量,就让普通女子望尘莫及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只是可惜你的出身太低,只是相府的一个婢女,还上过花船那种地方不然让凛儿收你做个妾室让他身边有个知心人。”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裴昭怔了一瞬,忙跪地道:“蓝昭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做殿下的妾室,能一辈子做个女婢,已是上天莫大的眷顾。”
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沈氏刚刚所言,哪是惋惜她的出身,分明是警告她,不要奢望不该想的东西。
果然,见她还算懂事,沈氏露出满意的神色,拉起她温温笑道:“你紧张什么,王府不是相府,没有大错,哀家从不惩戒下人。
你虽然这样说,但哀家也知道,在凛儿心里,你与其他下人到底是不同的。
可他是要做一番事业的人,现在念着你的好,却没有心力一直照拂你。
不如你以后就跟着哀家吧,哀家绝不会亏待了你。”
裴昭乖乖点头,“全凭太后做主。”
萧凛是在第二日回到王府的。
裴昭刚搬进沈氏的别苑,沈氏确实没有亏待她,给她指了间宽敞偏殿,让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专门沐浴的隔间。
这哪里是女婢的待遇,都快赶上相府的庶女小姐们的闺房了。
裴昭颠簸了几日,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早早躺在大床上睡去。
翌日睡醒时,就听着院里有人高兴的说着什么,仔细一听才知是殿下回来了。
她哪还有困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就跟着人群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