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荷花池边,遥望着医馆紧闭的大门,裴昭心思百转。
春桃皱眉,“是有点,急匆匆的好像跑着回来的,张医师从前很少这样慌乱的。”
裴昭轻轻摇头,“不仅如此,医师的药箱有提手,通常提着更方便,但张医师今日把那药箱抱得也太紧了,而且两只手藏在箱子下边,这动作看着就别扭,他要是这样一路抱回王府,手早就麻的受不了了。”
春桃点头,“那我们回去看看?”
“走。”
裴昭立即转身,却被旁边的女婢伸手拦住,“侧妃,女婢觉得不可。”
“为何?” 裴昭挑眉。
这个新来的婢子叫秋蔓,长得眉清目秀,平日里话不多说,做事也麻利稳重,裴昭对她很满意,平日里除了春桃,就最常把她带在身边。
秋蔓蹙着眉头,说话有些慢吞吞的,“女婢是觉得,医馆毕竟是谢侧妃管着的,您今日过去,已经责罚了两个下人,若是等下再和张医师起了冲突,谢侧妃那边定会有不满。”
“你说的很对。”
裴昭点头,沉思片刻,抬眸,“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回去看个究竟了。”
谢莞心从入府第一日就把她视作仇敌,而张景又和冰心堂来往最密,如果能抓住张景的把柄,何乐而不为呢。
——
房门打开时,张景刚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看见裴昭笑盈盈站在门前,他死死挡在洗手的盆前,笑的有些僵硬,“侧妃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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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笑着走进门,温声道:“这两日总觉身子乏困,想让张医师帮诊脉看看。”
张景微微侧身,“侧妃请先里边坐。”
裴昭依他的意思,坐到圆桌旁,春桃和秋蔓则守在外屋,张景走开后,春桃一眼便瞥见那洗手的盆子里,水色微微发红。
连连向裴昭使眼色。
但此时的裴昭正盯着桌上的医药箱子出神,张景为她诊完脉,皱眉片刻,只道:“侧妃身子无大碍,许是对清越水土不服,可是晚上睡得不踏实?”
裴昭点头,“正是,常有梦魇。”
张景又道:“开些安神的汤药,晚上休息好,白日自然就不会困乏了。”
裴昭笑道:“有劳张医师了。”
音落,手伸向桌上的药箱,正在写方子的张景顿时僵住,手中毛笔啪的一声落下。
裴昭却没碰那药箱,转而提起茶壶,斟了两盏茶,推给他一杯,“张医师辛苦了。”
闻言,张景心里紧绷的弦猝然一松,“多谢侧妃。”
裴昭看着他,笑道:“我还想像医师要些处理外伤,止血的药。”
心里经过刚才起落,张景此时只想尽快将人打发走,也没多问,只道:“我去给侧妃取。”
“慢着。”
裴昭却道:“这药箱里不就有么。”
音落,木箱的盖子咔哒一声打开。
张景应声被钉在原地,在裴昭碰到箱子中唯一的瓷瓶时,一把将她的手推开,
“侧妃!” 几乎是吼出口。
“这不是止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