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潺所说,与沈康同钱家大爷那里听来的相差无异,二十年前,梁钟乃天和年间的进士,后来参加殿试,被查出科举舞弊,自绝于地牢。
据卷宗所记,出现了两份梁钟名字的答卷。
这可属于特大舞弊的案件了。
晏长陵问了一句裴潺,“梁钟此人如何?
裴潺摇头,“这个裴某恐怕帮不上忙了,毕竟二十年前,裴某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晏指挥若是想了解此人,倒不如去问问钱首辅?
梁钟是钱首辅的学生,先生对学生,必然最为了解。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裴潺来得快走得快,桌上的茶水一滴没碰,像是当真只是为了给他晏长陵一个面子,过来走个过场。
出去时,正巧碰到白明霁回来。
不知为何,白明霁一看到这位裴大人,心就莫名地慌。
此时竟还在这儿遇上了。
目光神色,都不太好。
先前裴潺不知道她的敌意来自哪儿,如今知道了,甚是无奈,同她一笑,摊开了说,“白大娘子放心,裴某一向只与将死之人打交道,对活人不感兴趣。
白明霁:
就这德行,白明霁想敲破白明槿那颗脑袋
再回头看向等在廊下的郎君,一身阳光之气,笑得多灿烂,这样的人,不是才应该去喜欢吗?
晏长陵笑眯眯地递手去牵她,“约莫是来看热闹。
卷宗舍不得给,还一问三不知,白白让自己欠他一桩人情。
这买卖真划算。
白明霁见他吃瘪,有意安抚,“我这儿还是有一桩情报,或许能帮上郎君。
晏长陵捏着她的手,锁了半天的眉头,终于舒开,可见即便重生回来,也不见得有片刻轻松,唯一的宁静,竟然上辈子错过了的小娘子,牵着她屋内走,身体也不觉靠了过去,“夫人说说.
白明霁被他一挤,脚步往边上一歪,体贴地让了让,直到快要撞上旁边的木案了,才提醒道:“夫君,你喝酒了吗,怎么越走越偏,我快没路了。
话音一落,对面的素商“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晏长陵抬头看她,“信不信,把你卖了。
素商似乎也不怕他,垂头吐了个舌头,“姑爷真凶,奴婢不过笑了一声,就要把奴婢卖了,那得问娘子舍不舍得。
“舍得。”白明霁没给她面子。
素商一噘嘴嘀咕道:“娘子果然改不了喜新厌旧的毛病。”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余下晏长陵盯着白明霁
探究地问:“夫人
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白明霁默了默
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说的对
把那丫头卖了吧。”
—
白明霁把大奶奶的话告诉了晏长陵
晏长陵一会儿替她剥着盘里的瓜子
一会儿替她倒水
等白明霁停下来才察觉
他似乎并没有意外
愣愣地看了他一阵
突然好奇道:“郎君
你上辈子到底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