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告诉陛下,让陛下杀了他们,为我的孩子报仇!”
高瑾珩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明白其中缘由呢。
只是现在口说无凭,而且谢家做事滴水不漏,找来一个即将问斩的死囚颜非玉行刺裴昭,任谁听了,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这是裴昭和颜非玉之间的私人仇怨,与谢家毫无关系。
何况如今形势险峻,他们连萧凛的面都见不到,谁敢冒这个险去打赌萧凛会对他们从轻发落呢?
就在这三人谁都不肯让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晚秋和晚星焦急地呼喊声:“夫人您还好吗?李太医已经到了,请让他给您诊一下脉吧!”
原来,今天她们两个人同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之前去厨房拿膳食的时候,仅仅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等再回来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吞噬。好在裴昭脚上的锁链及时被砍断,否则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高瑾珩又吩咐她们去找李太医过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太医今天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
于是晚秋和晚星只能四处打听他的下落,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苦苦寻觅,最终才在城东的一家酒楼里将其找到。
把人带到屋外,里边又是默不作声,二人心里登时慌了,连翘三下门扉,“夫人还好么?”
屋内,王公公急的满头大汗,再不应声,二人就要硬闯了。
事关皇嗣,牵扯的人越多,风险越大,这个道理他怎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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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一横,先应了一声,“夫人无事,让李太医先等一下。”
屋外恢复安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王公公又去看高瑾珩,调换皇嗣的主意是他出的,可是这院里太医侍女连同产婆都是萧凛的人,想要瞒过其他人,谈何容易。
高瑾珩沉了沉眼眸,开口语气镇定仿佛在安排晚饭的食谱,“今日我可以用针法混淆夫人的脉象,骗过李太医。
明天从城里找个怀胎三月的妇人,藏进院里,如何过侍卫那一关,就看王公公的本事了。”
王公公每听一句,冷汗扑簌簌掉落一层,直觉一脚一脚在往阎王殿里闯。
“等下就说夫人脸被烫伤了,以后都要素纱遮面。”
高瑾珩一句句安顿着,裴昭却再也听不下去,忍着身上的疼痛,想从床上起来,
“欺君的事我不会做的。”
高瑾珩连忙捂住她的嘴,语气如冰,又振聋发聩,“夫人真能安心去北境么?
我打赌你连活着走出清水都做不到,谢家和颜非玉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燕京还会派人护着你?
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报仇么?就让他白白死了?”
提到死去的孩子,裴昭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悲恸的垂着头。
“活着,才能报仇。”
高瑾珩声音极轻,却仿佛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底。
是啊,活着,才能为死去的孩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