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大人见到这一幕,是摇了摇头,让护卫带着信使先去偏院冲个凉,莫在这春末里捂出个痱子。
等待二人离开。
彦大人才打开了信。
一眼望去,就是一张画像。
其后还有八页纸,其上描绘了所有事情经过。
包括良吏的遮掩小伎俩,还有一些猜测。
猜那位大人可能会彻查金曹。
以至于彦大人看着看着,亦是皱眉不已,没想到自己学生才上任金曹令四年,就惹出了这么一个麻烦事。
再瞧瞧那良吏,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栽了?
难道就不会佯装收下银子,然后说一两句‘此事是为灾患筹银?’再感谢掌柜好意?
反正他们金曹本来做的就是这些,不怕那位大人去查,又为何自作聪明的转移话语?
除非是这位良吏本来就贪?怕自己被查?
彦大人想到这里,也不多想什么了,但也知良吏手里收的银子不少。
真要查,怕是难逃干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弄巧成拙,让人更加怀疑。
于是,事关自己学生的事,再加上那位良吏确实是劳苦功高,自己学生又要保他。
尤其前两年过年时,那良吏挺有眼力劲,也挺讨人喜欢。
那就管一管吧。
这般想着,他就拿上了信封,又让回来的武令拿上渔具,一起去往了县外小河边。
等来到这里。
刚把鱼饵挂上,鱼竿抛出。
没多久,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也大笑着走来,坐在了这处河边。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其目光如鹰,露出的双手布满厚厚的茧子。
这位一位内力小成的高手,也是户部侍郎的贴身护卫。
只是等渔具整理好。
这中年却没有时刻跟着,而是和往常一样,与武令一同退到不远处闲聊了。
也到此刻。
户部侍郎一边抛出鱼竿,一边向着彦大人问道:“前几日钓的鱼还没吃完,今日就喊我垂钓,是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宋兄。”彦大人回笑一句,也没多言,就把信交于了宋侍郎。
宋侍郎是一手握着鱼竿,一手看着信。
一时间四周只有不时的鸟鸣和水流的声响。
又随着几页翻过。
宋侍郎直到看完所有信件,也没有什么表情。
可等看到最后画像的时候,宋侍郎却轻咦一声,说道:“怎么会撞到此人手里?”
“宋兄认识他?”彦大人询问,“此人不好言说?”
“非也非也,我只是好奇此人怎么会在梁城?”宋侍郎望着鱼漂,好似在想着什么事。
过了片刻,他才言道:“你是否听说朝内派出了一位钦差,领七郡巡抚之责。”
“巡抚?”彦大人皱眉,“我消息远远比不得宋兄,却是未曾听闻过此事。”
彦大人说着,又疑惑道:“听宋兄提起此事,难道此人便是这位巡抚?”
“正是。”宋侍郎点点头,“之前就听闻南关后人一事,让朝内派出了一位从二品官员。
本来还不知晓是谁,但此刻知晓了。
且我在朝内也见过他,虽然多年来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念在同朝为官,若是我去求情的话,兴许会放我儿一马,也放伱弟子一马。”
宋侍郎说到这里,看似是有七分把握。
彦大人见了,是好奇问道:“宋兄知晓他在哪?”
“应该过一些时日就到历城了。”侍郎也未隐瞒自己的消息,
“泠城知府与我有些交情,前些时日曾来信,说一位钦差大人在他府中做客,还邀请我去往,没曾想是他。”
宋侍郎说着,又笑道:“只是我如今身无官身,不想理这些身后事,便推辞了。
谁能想到梁城金曹撞在了他手里。
否则借那日宴请,还能再多一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