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剑,没有剑式,这不像话,要弄就来个全套。
于是白土不是白土,变成三玄;剑成了“二玄”,主人的名字,从此叫做唐玄;道种还是道种,可能因为将来注定会消失,也可能上面有着种花道人陌离的气息,侥幸躲过面目全非之劫。
闭目静坐的唐玄,表情飞速变化,时而剑眉紧锁,时而嘴角上翘,时而陶醉,时而迷惑。。。浑身元气沸腾,那朵元气之花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唐玄豁然站起,跨步出了庭外,遥望耆老阁,声音有些嘶哑道,“二玄剑式,起手式:哀思”
二玄握在手,剑身在背后,静默着注视着耆老阁的唐玄,浑身上下都是哀伤和思念。
“第一式:花满楼”,二十多年岁月,霎那过,小时候,长大了,吃饭,喝酒,吟诗,起舞,论道,点点滴滴的温馨,都变成了这一式充满回忆的花满楼,剑身向前劈出,兀然横扫,宛如蹒跚学步的孩童,动作有些生涩,但人与剑追思之忆渐浓,此剑式,当为忆,追忆。
“第二式:仙仙”,以纪念孔仙仙会仙台上那一舞。剑与人变得活泼起来,宛如少女般纵情舞蹈,没有剑气纵横,只有清新脱俗的美。
“第三式:老桃”,剑式骤停骤慢,剑尖向天,指指点点间人已跃起,张牙舞爪,懒散舒缓的动作,活脱脱老桃树懒洋洋的样子,形神兼备。尤其是老桃自行断肢那一幕,更是让人绝倒,充满着奉献精神。
“第四式:清溪垂钓”,此时的唐玄浑身哆嗦着,像是整个人都在垂钓一样,步履沉重,浑身发抖,如坐针毡。而二玄宛如钓竿一动不动,此时动的是人,不再是剑。唐玄身与心沉浸在矛盾与痛苦。元气沸腾加剧着,此时的他已经被氤氲的玄玄气所笼罩而不自知。
他完全沉浸在二玄剑式的世界里。
“第五式:苍梧”,场中人目视着前方,神情庄重,剑尖之下,勾勒出一座巍峨庄严的大山的轮廓,此山名苍梧。此时不动的是人,动的是剑,以剑意,剑气化为苍梧之山,庄重而神圣,凛然而不可犯。
山名苍梧,苍梧上有云,白云,白云缭绕。
此时唐玄体内的元气沸腾超越了极限,达到了顶峰,脑中道种轻微震动下,一缕强悍之极的元气迸射而出,激射在他丹田那花朵般的元气之根上。
唐玄只觉丹田炸裂,脑中轰轰巨响,元气沸腾,激射的元气冲关破穴,势不止。
势如破竹般元气瞬间冲破百穴,融汇贯通,又返回了丹田,循环往复。
玄玄气入中品。
种花道人陌离最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留下了两道剥离了古意与离意的元气,藏在唐玄脑中道种内,一道为了助其突破,一道更是保命之宝,危及生命之时自然发出。
玄玄气虽然尚未贯通奇经八脉,进入上品,但经此突破,唐玄的元气强大了一倍有余,以前他可以轻松拿起一个的大酒缸四处溜达,此时可以举起三四个四处奔跑。这等内气修为在古唐门,也可称之为高手。
身上的并未出汗,但体表布满了咸腥刺鼻的分泌物,唐玄静立着,一式起手,五式剑式,是他苍白人生全部值得宝贵的东西,他要好好体味。
万事开头难,剑有了名,有了法,元气得到了突破,人生的念想又多了些。
而唐玄丹田内那朵原本朦朦的唐花,不知不觉有了第一片清晰的叶子,叶子也有了淡淡的颜色,灰色,像是那树苦山茶,苦之思念,苦之追忆,苦之相思。
颜色虽淡,但无疑是昏蒙蒙的丹田空间一抹靓丽的颜色。
唐玄很想找人问问自己的元气之根为啥是朵花,为啥这朵花突然有了颜色,但转念回来,他的道,他的惑,恐怕只能靠自己去解了。别人未必知道,即使有了解答,那也只是别人的道。
只要他觉得正常,那便没有问题。
静默了数个时辰的唐玄,终于睁开那双亮若晨星的双眸,夜风吹动着他半黑半白但润泽闪光的长发,轻声道,“道虽明,理虽通,但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呵。”
古往今来,有霹雳剑,破天剑甚至独孤九剑,无不是以霹雳般快速杀人,以破天之名唬人,或者以独孤孤独精绝之意欺负人。
只有他唐玄,还有那样貌不起眼的二玄,以及那二玄剑式是为了追忆,是为了思念,是为了纪念他这一辈子值得珍惜的人和事。
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