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害怕得想哭。
“没事啦,下次注意安全,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她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温声细语地安慰。
是她的声音。
是她。
他没有听错,没有再认错。
压抑的狂喜倏地喷涌而出,呼吸节奏骤变,薄唇抿成直线,厉肆臣几步就要上前。
却有陌生男人出现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姐”男人的眼里声线里皆缠着笑意。
她侧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下一瞬,两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双双转头,跟着,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
紧绷的神经一下绷断,骤然回神,厉肆臣迅速追上。
“容屿啊啊啊,是容屿啊是他”耳旁有人兴奋激动地尖叫,像是在追什么。
他不在意,眼中只有那个身影。
“温池”他的心中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
他想叫她,可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她被人抓着手奔跑,看着她和那个男人好像终于跑累,停在一大块草地上喘气,而后对视笑了笑。
呼吸屏住,他缓缓靠近。
忽地,那个男人
眼含笑意地看向她:“姐姐,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温池。”极端晦涩的音节终于从胸腔那处荒芜的地方溢了出来,晦涩的不像是他的声音。
她闻声转过了头。
是她。
月光倾泻,那张日日夜夜占据他心的脸,眉眼生动,仍染着笑,比从前每一次都明艳璀璨。
“温池,”厉肆臣从暗色中走出,缓缓的,一步步走至她面前,“温池。”
要拿东西的动作暂停,容屿抬眸,眼看着从没见过的男人走向他们,确切地说,是走向温池。
那眼中,分明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以及浓烈的思念。
他挑了挑眉,低头凑近温池,气音低低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姐姐,你认识他啊”
喉头滚了又滚,厉肆臣盯着她,喉咙间却突然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地叫她:“温池。”
话落,眼角余光里,她那截细白的手腕仍被身旁男人握着,额角猛地突突直跳,他想也没想伸手攥过她另一只手的手腕。
容屿分明瞧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下就红了。
他皱眉,伸手就要掰开他的手:“松手。”
然而他掰不开。
“温池,”厉肆臣握得极紧,只盯着那张脸,“我一直在找你,等你。”
可他说完,是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凉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除了陌生,再没有其他。
“嗯,认识。”她回应身旁男人。
温温淡淡的一句,语调隐隐轻懒,坦荡地钻入厉肆臣耳中,却更像是冰锥猛地凿上了他心头。
她没有装作不认识他,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她看他的眼神,没有恨,没有刻意的冷漠,更没有一丝一毫从前的炽热爱意。
“走吧。”他听见她又说,但不是对他。
厉肆臣胸口一下沉闷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