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恨火妒火中烧,浑身气的冒烟,自恃掌控全场的水流萤也吃了大亏。
水流萤根本就没在乎一朵突然飞出的残枝,她一心只想废了那个让她无比嫉妒,无比讨厌的女子。
缎带与粉玉蝶碰到一起:洁白带着水珠的缎带兀然变得焦黄,然后起了点点霉斑,像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一样,转眼变成残破的丝丝缕缕。
人王境巅峰的雄浑元气,兀然散了,不堪一击一样,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水流萤喷血倒射而回,惨叫回荡在空旷已成劫土的孔家大院内,异常凄厉。
粉玉蝶,似是留恋般,绕着孔仙仙飞转一圈,轰然化为点点光尘,飘散。
丝丝残存的古离元气,缓缓渗透到她的身体,最后沉寂在她小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一样。
毒水之雾,如雨丝般笼罩着孔仙仙,蚀骨蚀心,而没有龙游粉玉蝶庇护的孔仙仙,发出一声短促而凄惨的叫声,倒地。
这个倔强的女子,无论受多重的伤,都只是咬紧牙关,此时惨叫出声,要多难以忍受要多疼
“带着春秋笔,撤”水流萤挥手间,解了孔家倒地众人之毒,连她恨之入骨的孔仙仙都不例外。
原因只有一个:暮光法牒
法喻:陈元迟
取圣族古器,寒族重宝,献于“道隐归藏”。
不可妄杀
切记
暮光法牒,
何时用过切记二字
何须用切记二字
谁敢违背法喻一字
虽然水流萤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要弄死孔仙仙的声音在呼号,但她不敢。
就是她的姘头,十个陈元迟捆成一块儿,也不敢违背暮光法牒一个字。
唐玄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充实,夜宿在四叔唐君生家,白日里就跟着发小唐无伤,筹备着整顿唐门的事宜。
唐无伤崇侠,尚武,但并不想过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
最后与唐玄商量之下,索性在这镇江,另起炉灶,设立分舵。当然,为了体现掌门也是在分舵办公,分舵的门楣上,赫然挂着“唐家堡”的牌匾。
字是漂亮的瘦金体,大护法唐玄手,也算为这个混迹于写字楼之间的另类办公场所,增添了些许光彩。
唐高升深知女儿九头牛拉不回的脾气,反正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反正家里还有显达,继业两个男丁在,无所谓。
与儿子唐高升的默认态度相比,唐君休的心态更好。他有种隐隐有种欣慰感,和彻底的解脱感。
毕竟唐天道老爷子德高望重的形象深入人心,自己几兄弟忤逆不孝总是会有些心里阴影。
所有的唐门族人,都是抱着任两个人折腾的态度,但有一样,本尊绝不出现在唐家堡内。
唐门到现在,可以说被两个人折腾出点样儿来,也可以说被他们折腾的面目全非,古意全无。
唐天道有灵,也当痛并快乐着。
唐家堡不能光靠掌门与大护法撑着,总要有些门徒子弟,实在不行,打杂的也行啊。
核心弟子不能太草率,找些人来撑撑场面,总是没错的。
没准能找到些志同道合,品行俱佳,练武奇才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唐无伤又出去“面试”了。
招人不易,唐玄不善言谈,性格沉闷。这些的事情,只有一腔热血可昭日月,激情四射的唐无伤亲自出马,才可解决。
她也乐意出马。
担当留守重任的唐玄,呆坐在唐家堡内沙发上,心绪不宁。
屁股长草一般,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心头似有烈火般,烧的他坐立难安。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唐玄百思不得其解。
越来越难受,心越来越慌。
夜幕降临,逐渐深沉。
强迫自己坐着不动,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的唐玄,突然觉得心口一痛。
这痛,剧烈无比,宛如刀刺,针扎:“哇”的一声,唐玄喷出一口鲜血。
道种温凉,弥漫着唐玄昏昏沉沉的脑海,而他的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副景象:孔仙仙绝美容颜恍若眼前,接着,水雾弥天,劲风呼啸,呼喝嘈杂。
孔仙仙,惨叫倒地。
那声惨叫,如轰鸣雷音般,差点撕裂唐玄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