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伏明月,虚空转身,缓缓飞向明月楼。
苍生往逝的入口处,道隐归藏“生灭道”的尽头,右手边,为“明月”;左手边,为“暮光”。
暮光之城,不大,比三层明月楼还要小上三分。
但以此楼的主人修为来说,称之为城,还是太委屈这座:暮光之城
瞟了一眼远去的李元真的背影,又望了望,万米以外遥遥相对的暮光之城。
伏明月深深叹息着,身形笼罩着的大道之光,缓缓消散,露出那张略带忧郁的绝世容颜。
只是这声叹息,分外的:空虚,寂寞,冷
道隐归藏,虽无虫劫,但有的,全是寂寞。
神,为规则所创造出,又为规则所不容。
规则灭神,万神啸天,规则灭世。
规则灭世、灭神以自保。
能苟活在这道隐归藏内,能够苟活在“化外法圈”的牢笼里,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五行宗,演武殿内。
陈元迟坐在那张崭新的宗主椅上,面沉似水,眉挑如剑,怒火中烧。
春恨秋,夏冷冬,邢无意,邢无名,宗内最冷酷无情的四大邢徒,端坐两旁。
而完美完成任务,从雾城返回的左秋蝉也赫然在座。
已经在演武殿内折腾数天的陈元迟,不是乐意总呆在这里,而是一出去,就是让他杀意沸腾的,各种议论。什么“死的好”之类的。
倒不如这里称心。宗内高层演武重地,他法神陈元迟静修之所,倒是可以躲个清静。
听完左秋蝉汇报完此行经过,陈元迟赞许点头道:“辛苦左大先生了”。
左秋蝉抱拳道:“不敢,敢问宗主,您招春夏二邢,所为何事”好不容易谈妥了,可不能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而四大邢徒齐降,能有什么好事
这次突如其来的抢劫行动,五行宗,压力太大了。
虽有上喻,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韪,硬着头皮干了。但这上喻,毕竟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他左秋蝉除了南极洋洲,这几天五洲四海,可都跑遍了。。人都累瘦了。可不能再折腾了,这不是费力不讨好么
陈元迟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水行首罹难,我五行宗面临生死大劫,必须找出凶手,杀之,以振宗威。春夏二邢,你们走一趟吧”。
左秋蝉愣了楞,这几天,他都不在宗内,不太清楚情况。
他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春恨秋。春恨秋一身黑衣,腰插判官笔,面容冷峻,面孔铁青。
他先瞟了瞟陈元迟,发现陈元迟神思不属,便偷偷的扭头面向左秋蝉眨了眨眼睛,呲了呲牙,张嘴做了个“孔”的嘴型,然后重重点头,似乎有些乐不可支。
左秋蝉恍然大悟,这春恨秋一向脸白,如今铁青,恐怕不是因为水行首阵亡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些无法自抑,喝酒喝的。
强自抑制内心的崩溃,心道,区区水流萤死了,竟和五行宗生死大劫扯到一起,简直糊涂到可爱。
尼玛的,怎么不说,水流萤一死,要不找回场子,报仇雪恨,五行宗便要天塌地陷,气绝身亡呢。。反正都是胡扯
想到此处,左秋蝉站起,正色道:“宗主,水火部众,前往孔家取那春秋笔,如今水流萤阵亡在孔家,恐怕下手的人也是孔家人。宗主,属下斗胆请宗主不要再追究此事,别忘了,兄弟们,可是一起接的法喻”。
提起法喻,春夏二邢,似乎也没那么高兴了,正襟危坐,互望之下,皆是表情沉重。
陈元迟笑道:“左大先生,远来劳苦,为宗内之事,操心劳力,当记首功。不过这水行首罹难,不可马虎。我叫春夏二邢来,也不过是为了,调查,调查清楚,再做决断。呵呵,嘿嘿”。
望着言不由衷的陈元迟,左秋蝉一阵的叹息,摆明了这是派人去行凶,要不,什么人不能调查非要这四个货亲自去
左秋蝉道:“宗主,不可糊涂。可还记得,从前的六道门可还记得十大王族言尽于此望宗主,以宗为重,以五行宗数万兄弟的性命,为重”。
说完,不再说话,坐在座椅上,面无表情,胸口剧烈起伏着。
陈元迟呆楞了半晌。
千百年前,有个六道门,强盛五行宗百倍,千倍。一夜之间,全门死光,核心弟子的家族成员,尽在劫中;而现在的七氏族,也不叫七氏族,而是叫十王族。一夜之间,三族尽灭,鸡犬不留。
原因只有一个:对暮光法牒不敬。
不敬尚且如此,违背,该当何如
陈元迟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飘飘而进:什么人,敢在五行宗主与高层议事的时候,招呼都不打,直闯演武殿
陈元迟,左秋蝉,春夏二邢,望着来人,更看见了来人手中托着的那卷:紫光闪闪的卷轴。
数月之内两道法牒
这他么的五行宗,是造了什么孽哦。。在场匍匐在地的众人,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