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看到了,他眼底的暗淡。
“我曾经想过,如果最开始找到你的时候,我放下顾虑和害怕,直接告诉你我们相爱过,可你把我忘了,会怎么样如果在最早就出现误会的时候,能说清楚”
她顿了顿,唇角微勾:“可是,没有如果。”
任何事都无法重来。
她轻舒口气,再开腔,浅淡的笑意弥漫上了眉眼:“厉肆臣,我们好聚好散,祝你幸福。”
言毕,她再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就走。
厉肆臣本能地要追。
一动,吊瓶和细长的管子被牵扯,针尖猛地刺深皮肤,带着凉意的痛感沿着血液流窜。
腹部处,伤口更疼。
隐约的,似有血流出。
他动不了,大口大口地喘气,暗黑的眸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用尽仅剩的力气唤她:“温池。”
她的手即将搭上门把。
“没有你,你让我谈什么幸福”有冷汗在额头上冒出,握紧的拳又松开,他低声求她,“别走。”
她停了下来。
点点
微弱的亮光蓄上眸底,克制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厉肆臣掀动薄唇:“温”
她转过了身,朝他回来。
一瞬间,他的身体僵硬到了极致。
“温池”不敢置信的,他低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
她的双手扶上他。
“回床上。”她说。
厉肆臣连眼睛也不敢眨,深怕这一幕是幻觉,深怕一眨眼,她就会彻底消失。
“好。”他话音急促,怕是幻觉怕被她,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听她的话,躺回到了床上。
动作有些僵硬机械,伤口被撕扯。
是疼的。
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眼看着她要离开,他心脏骤疼,想抓住,却见她的手拉起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动作温柔地将他照顾,就像醒来后她问他要不要喝水。
这一刻,他连呼吸也不敢了。
“温池。”喉结滚了又滚,他低声叫她,眼中是想要克制但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的欢喜和期待。
他想握她的手。
可是,还没碰到,她避开了。没有避开的,是视线。
温池直起了身。
她就站在床边,和他很近的距离:“这些事,护士也能做。所以,没有谁离不开谁,更不存在没了我就不会幸福。”
她抿了抿唇,淡淡一笑:“我走了。”
“温池”
她转过了身,抬脚离开。
一步,两步。
再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