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靳时摸了摸她的秀发“我来安排。”他顿了顿,“今晚他应该不会醒,我先送你回公寓,洗个澡睡一觉。”
温池动了动唇“我”
“眼睛肿了,衣服脏了,你想让他醒来看到你这样”温靳时打断她,“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留下,我会安排护工。”
“听话,池池。”
下意识看了眼手术室,温池最终妥协。
“好。”
她起身。
不料,紧绷过头的身体站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差点一个踉跄就摔倒。
温靳时眼疾手快扶住她。
深知是从厉肆臣出事到现在神经太过紧绷的缘故,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上来,二哥背你。”
温池没有拒绝,她也的确是走不了,浑身发软。
她趴了上去,跟着,温靳时稳稳当当地把她背了起来,背着她一步步离开手术室门口到了车里。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楼上的病房,不知何时攥紧的十指始终没有松开,指尖泛白。
车子启动。
她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到公寓,浑身狼狈的她拿过换洗衣服洗澡。
温度
适宜的水浇头而下,她闭上眼,脑海中清晰浮现的是今天塞纳河畔的一幕幕,甚至还有那次他救了她却在她眼前死去的梦。
水声淅沥沥,听在耳中,不知怎么竟变成了他的声音。
他沉声叫她温池,他坚定地告诉她不会丢下她,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
眼睫猛地一颤,温池睁开了眼,花洒里的水顺势流入她眼中,她本能地抬手想擦掉,不想越擦越多。
眼眶渐渐酸胀。
良久,她双手捂住了眼。
洗澡结束,简单地吹干头发,她走到阳台窝在了沙发里,身体蜷缩,闭上眼想睡一觉,然而毫无睡意。
每一次都是不出几秒就睁开眼,根本无法入眠。
她侧躺着,视线里,小茶几安静地在原地,就在昨晚,茶几上还放着杯蜂蜜水,而他在楼下小心翼翼地守着。
不知等了多久。
心跳隐隐失控,温池到底还是起了身,换上一身外出衣服,习惯性地想拿戒指戴上时,她顿住。
最终,她没有戴。
走出卧室,温靳时正在客厅处理工作。
两人四目相对。
是温靳时率先开的口,没有丝毫意外“走吧。”
他知道就算带她回来她也没办法休息。
病房。
推开门,满室的安静,天花板上倾泻下来的光线将床上的厉肆臣照出轮廓,寡白的脸没有血色。
像极了那晚。
攥着门把的手松开,齿间松开,眼睫飞快地眨了又眨敛去某些情绪,温池抬起脚走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