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是教给臣子的学问!是用来禁锢人的思想的!”
“适合给咱朱家的人听吗?”
“再说了,这东西也教不出什么真儒来,只是一张高高悬着的道学大饼。他朱夫子自己,扒灰的破事还传了百年呢!”
“五弟!”朱标是真不高兴了。自己的老师是理学大儒,老五的这几句话,几乎是把理学的遮羞布扒了个底儿掉。
老朱却是莫名一惊。他看向朱标,心里想的是马皇后也说过,老五对她说过宋夫子的学问太迂了,不适合教给标儿云云。
老五这是,在隐晦的提醒自己?
莫非,标儿在登基之后,因为太迂了些,做了某些昏庸之事?
这么一想,思绪可就忍不住飘荡了:大明后期贪官、昏官遍地,莫非,正是因为标儿轻信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开了这么一個好头?
老朱的脸霎时黢黑!
“爹……爹?”见爹突然瞪了自己一眼,朱标一脸懵逼。我咋了?我不过就是说了老五两句……
难道爱……是会消失的吗?
“你先莫打岔!”虽然在意朱标的事,但老朱焉能看不出朱老五的打算,这是想声东击西、祸水东引呢!
“咱现在说的,是你不好好上课读这事儿!”
“咱不管。一会儿回去,你必须把那个小白脸给咱料理了!”
“要不咱这张老脸,都被你们兄弟几个丢尽了!”
“小白脸?”轮到朱肃懵逼了。他刚刚都在补觉,哪里知道什么小白脸。“谁啊?”
“就是宋先生的弟子。”朱标终究还是仁厚,怕老爹又发脾气,赶紧出言点拨。“今日带来的那位。”
“噢。他啊。”好像是听说宋夫子会带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弟子来,说是让他们看看外头就学的孩童。
出来的时候,也确实看到宋老头背后跪着个少年来的。
“只要比过了他,父皇你就准我不用来大本堂是吧。”朱肃摩拳擦掌。不就是为老爹挣面子吗。
小爷我整点科学小问题,小实验,还怕不能把那个明朝土著少年整趴下?
人家穿越者穿过来,都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宗立派的!
对付一个小年轻,那属于杀鸡用了宰牛刀!
“用不用来,看你表现!”老朱冷哼道。“总之,你要是料理不下。”
“就别提不读的事了!”
“五弟。宋先生那弟子,是京里有名的神童……”朱标忍不住提醒。
“神童咋了?”朱肃信心十足。“我这穿越者,专克神童!”
这一世,小爷也才十多岁。
还能有比我更神的不成?
……
“敢问五殿下,‘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作何解释?”宋濂问道。
地点是大本堂斋,老朱黑着脸端坐上首。宋濂坐在侧座,底下一群皇子们在老朱的逼视下就像见了老鼠的猫,个个都战战兢兢。
听宋夫子问了这个问题,坐在朱肃前头的朱棡忍不住“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