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后,我彻底昏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我什么梦也没做,就一直睡,从未转醒过。
而当我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喉咙干涩,身上更是没有一点力气。我用尽全身力气转头,看见白柳坐在我床边,眼底全是担忧。
她看见我睁眼,立刻拉住我的手,“婉姐姐,你醒了?怎么样?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艰难开口,“水……”
白柳立刻去给我倒水,然后慢慢扶着我坐起来,小心地一口一口给我喂水。
我润了润喉咙后,说话终于有了力气,“我……我在哪儿?我睡了多久?”
白柳说,“婉姐姐,你睡了七天,不过你先别乱动,你睡了太久,身体机能还没彻底唤醒,肯定会没力气。你好好养几天,就会一切正常了。”
我果然连抬手都费劲,稍微转动一下脑袋都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的结果。喝过水后,我
开始整理思绪,之前的一些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但是当我想起来一部分记忆的时候,人却傻了。
白柳看我神色不对劲,试探开口,“婉姐姐?”
“我……我好像被碧风抓到了秦岭,他把我关在一个青铜棺材里,说要吸取我身上的力量,把我变成干尸……”
我说着说着,想起了当时来救我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立刻焦急地问,“是谁来救的我?唐流帮我挡碧风好像受了伤,我记得白重把我从棺材里抱了出来,但是……我好像又看到了慕容星河?”
白柳点头,“是,的确是白君和那位狐仙联手,救了婉姐姐你。”
“可是……”
没等我问完,白柳摆了摆手,她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为我解释,“长明灯被碧风做了手脚,专门针对蛇,我和白君都无法维持人身,而且被禁锢在了那个古董铺的二楼。唐流受了重伤,已经回
牌位里去修养了。”
不过提起慕容星河的时候,白柳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至于那位狐仙……他似乎在婉姐姐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如果你有生命危险,他就可以感知到,白君也是在进了秦岭后与他碰面的,因为着急救你,所以暂且联手。”
“至于那位狐仙为什么这次突然就离开了阴山,或许……他又通过什么手段付出了代价吧。”白柳说。
她提起代价,我就立刻想到他曾经断尾只为带我回阴山,难道这次他又……
我闭上眼睛,心绪很乱,这时我突然想起,如果我所记住的那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么我昏迷前,白重回答我的那句话,也是真的?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难怪……难怪他那一个月神神秘秘地非要频繁拽我上床,难怪那一个月过后,我唐流
说我身上的灵气变化很大,更是难怪,当我以为肚子里是一窝蛇的时候跟白重闹脾气,他会那么生气。
我忍不住眼眶酸涩,他说他不想解释,是当时被我伤了心吗。
我小声问,“白重他在哪儿?”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白柳听了我的问题后,竟然咬着嘴唇不回话。
看见她的神情,我一下子就慌了,“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可是当时他抱我离开,我看他身上好像没受伤……”
白柳反复深呼吸,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她的手攥紧又松开,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跟碧风交手的,是那位狐仙,白君去秦岭救您的时候并没受伤,而压制他的长明灯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他……”
“婉姐姐,你现在,人在大兴安岭。你在青铜棺里被伤了魂魄,如果想救你,白君就不得不带您回来。”
我怀疑自己
听错了,“他不是小兴安岭的……”
白柳苦笑,“白君管辖的范围是小兴安岭,大兴安岭,则是白君的兄长——白澜大人管辖的范围。婉姐姐,你被关在青铜棺里时间太久,伤了魂魄,也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因此白君带你回来,向他的兄长求助。”
我急得想抓白柳的手,可是却没有力气,“不……我在哪里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白重,他为了救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人在哪儿!”
白柳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修复婉姐姐你的魂魄,对白君来说不算难事,可是青铜棺对你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但是白君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带着您来了大兴安岭,在白澜大人的帮助下,用自己的元神去补救孩子,他现在已经……已经因为元神重创,几乎丢了一身修为,至今未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