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也调笑道:“那感情好,我明天就去盘个门面。”
赵李氏笑道:“那你爹知道了,一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揍你。”
母子两哈哈大笑,赵九叔在外面也跟着笑。拉车的毛驴莫名其妙,打个响鼻、昂着头长长地鸣叫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赵德昭的心情完全阴转晴,好的不能再好了。
本来到了年底,江湖上也要风平浪静。但是,南城区域忽然爆发了大规模火拼、好在没出人命。
本来南城区域是朱雀帮底盘,不知怎么的冒出了三个小帮派,挑战朱雀帮权威、侵蚀朱雀帮地盘。朱雀帮大意了,贸贸然直接杀上门去;不料却中了埋伏,带队堂主和十五个骨干被生擒,十七个重伤致残,其余基本带伤。
这下朱雀帮重视了,帮助亲自带队,先撒了斥候遮蔽战场;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全军压上,一举覆灭了其中一个小帮派,把另外两个小帮派打出翔来,躲在一个破庙里苟延残喘。不但救出了被俘人员,还抓了一百多杂鱼。
这个时候知县黄柄出场了。他打着“劝和”的旗号,实际上是拉偏架、救下了那两个小帮派。而朱雀帮其实也打得元气大损,再打下去也得不了多少好处。于是,在南城区域,居然形成了地球时空的“魏蜀吴三国鼎立”状态。
知道内情的透露:实际上是黄柄觉得,上一场江湖风波他经济上没得到多少好处。于是暗中扶持那三个小帮派,打击对他不冷不热的朱雀帮。
最后的结果,虽然黄柄得了不少孝敬,使他的触角伸进了南城区域;但在知府许祥那里却失了分:四大帮派属于知府的势力范围,黄柄越界了!这是后来黄柄一直没升迁的主要原因,他的仕途就到七品知县为止了。
这些江湖风波,赵德昭只是零星知道。他现在是极力韬光养晦,不引人注目。南城区域的江湖风波,正好完全淹没了呆霸王赵德昭和母夜叉韩红拂的花边新闻。
到了下旬,一大早,赵李氏唤来儿子:“儿呐,每年腊月除夕,是祭祖的日子。今年分了家,一定要向隆重地祖宗告罪;把迫不得已分家的原因向祖宗禀告,求得祖宗原谅。你现在还没加冠,不能称‘家主’,还只能称‘少主’。”
“娘,我什么时候加冠呢?谁为我加冠?”
“满了十八周岁,可以请你的业师为你加冠。”
赵德昭这一支的宗祠,作为分家的嘉奖,官府特批了一块地,修到了祭田那里。可以把祭祖、上坟等仪式合而为一。
仅仅这件事,就引起了赵建福、赵建贵兄弟,和赵德芳强烈的羡慕嫉妒,还有深深的仇恨。
接下来几天,赵李氏带着李四娘、赵九叔大肆采购祭祖物品。无外乎香蜡纸钱、三牲祭品、纸人纸屋纸车纸马……
县学放了假,赵李氏也不让他跟去采买;于是赵德昭“闲了”。
闲极思动,不知不觉,潜意识用两只脚把他带到了梅园。
梅花开放了第二季,雪白、蜡黄、鲜红、紫红……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他似乎看见那个娇俏刁蛮的小姐姐,她在废墟堵着他,她在醉仙楼给他赔罪,她在梅园笑得那么灿烂,她在湖江苑……虽然他处在醉酒状态,但那蚀骨铭心的爱,仍然刻印在他内心最深处、珍藏。
一滴泪水,在他眼角凝结成珠,顺着脸庞落在铺满梅花瓣的地面,宛如她那贞洁的白绢。
“婉凝,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我,还能和你再相聚吗?”
“啊嚏、啊嚏、啊嚏~”远在京师的沐婉凝连打三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忽然想到:“昭郎,是你在念我吗?是你在怪我不告而辞吗?凝儿迫不得已呵、要嫁人,但凝儿的身子一直为你保持守身如玉。昭郎,凝儿好盼望,能和你重逢哦。”同样一滴泪水,在她眼角凝结成珠,顺着脸庞落在她那贞洁的白绢上,宛如铺满梅花瓣的地面。
微风吹拂着梅花树,梅花瓣纷纷扬扬似天女散花。赵德昭张开手心,一瓣一瓣,飘落手心、又被风吹走;仿佛如沐婉凝般,留不住、留不住……
前面,隐隐约约有几对少男少女。或在追逐打闹,或在窃窃私语;或在牵手漫步,或在深情相拥……赵德昭脑海里又听到了那首歌:“……开始学着不要人陪,假装孤单也是一种美。大街上的情人双双对对,让我看得心愈来愈碎。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其实心里一直在下雪……掩饰心中的感觉,擦干眼角的泪水,聚聚散散不要说后悔……”
赵德昭低声吟唱着,一个男孩子,泪水却不停地流淌。那是在心中,向两世一生的挚爱,孙小玫、秦湘莲,说再见!
而那沐婉凝,就像天上的流星,给了他瞬间的最美丽,然后倏忽之间、寂然不见。就像那句歌词:跟往事干杯!
“唉~悲莫悲兮生离别,乐莫乐兮新相知。人生不如意常八九,就不知道我这颗流浪的心的港湾在哪里。”赵德昭喟然长叹。
“喂,小贼,你在嘀咕些什么?”一道粗豪的女声,打破了赵德昭迷幻的梦境。
赵德昭一转头,一个叉着腰,火红的、人高马大的身影立在他身边一步距离:正是他身高一米八九、体重二百斤,未来的大女人“小妾”,绰号母夜叉的韩红拂!
“怎么,小贼,你哭了?大男人还哭鼻子,羞不羞!”韩红拂边奚落边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
“喂,我在你面前,不是大男人,是小男人!”赵德昭不满地嘀咕,却被韩红拂一把抱进怀里埋住:“好了好了,我的小男人,姐姐一直罩着你就是了。”
赵德昭在她弹性的柔软上蹭了蹭,弄得韩红拂荡起春意。旋即,他抬起头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韩红拂很喜欢他在她怀里蹭的感觉,紧紧抱住,少见地柔声道:“我见你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过,担心你想不开,就跟着来了。刚才听你唱歌,好伤心的,我都听落泪了。小贼相公,是不是哪个女人伤了你的心?我帮你去大耳刮子扇她!”
赵德昭仔细一看,她的眼睛确实微微泛红。他心下感动:“有这个傻乎乎的好女人在身边,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干嘛!孙小玫再也见不到了,秦湘莲就要嫁给赵德芳了,沐婉凝想必也是不情不愿地出嫁了!她们,注定和我无缘。就让她们,像这风中的梅花瓣一样,飘向无边无垠的天地吧。”
他牵着韩红拂的大手,快速跑向高塔。高塔里年久失修、环境很不好,所以没有其他男女来幽会。赵德昭带着韩红拂登上塔顶,俯瞰苍茫大地,心情一下子辽阔起来。他提起内气,仰天长啸:“嗷呜~嗷呜~嗷呜~”韩红拂也被感染,跟着纵声长啸起来、形成了男女二重唱(长啸)!
梅园里本来温馨旖旎的氛围瞬间被破坏,少男少女们差点被长啸声刺破耳膜。他们吓得惊跳起来,慌慌张张边逃边怒骂:“是哪个丧门星在狼嚎,有辱斯、有辱斯!”
看着底下那些少男少女们的狼狈样,两个人恶作剧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赵德昭内心的悲伤、郁闷一扫而空!
赵德昭忽然挑战似的对韩红拂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起从高塔的外面爬下去。”
韩红拂往下望了一下,吓得眼晕、居然有恐高症!。她瞪着眼睛叫道:“你个小贼,欺负我不会壁虎游龙功。看我不大耳刮子扇你!”赵德昭捉狭地往外拉了她一下,居然把平时胆大妄为的韩红拂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她把头埋在赵德昭怀里、当然人都吓软下来跪在地上了。
赵德昭看玩笑开大了,韩红拂真的吓得出了冷汗、抖得厉害。他赶快拍着韩红拂的背:“对不起,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韩红拂居然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小贼,你是我相公,你不疼惜我,还吓我呢,呜呜呜呜~”
赵德昭赶快吻上了她,揉着她的峰峦;韩红拂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一会儿,韩红拂满面潮红,哭泣的声音变成了奇怪的呜咽声。她满身瘫软,身强体壮的她居然快成了一滩泥!她身体随着汗水散发出浓郁的馨香,这是她的独一份。赵德昭后来也只在韩红拂身上嗅到这迷人的馨香,他的红拂儿居然是个“香妃”!
她浓重的鼻音哼唧、呢喃道:“啊~嗯~小贼,相公,你好坏,红拂儿要被你,玩坏了。不要,用力揉,红拂儿是你的人,红拂儿一辈子跟着你。”
她本来有力的双臂,却无力地环抱着她的爱郎;本来虎虎有神的双目,却满含秋水、迷离地望着他。嘴唇和他紧紧相接,香舌和他绞缠着,似乎能从爱郎那里吸吮最最甘甜的琼浆。
“红拂儿,我喜欢你。我这一辈子决不负你。”
“啊~小贼,相公,红拂儿,已经把心交给你了;就等着你,要了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