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头一次抛竿时,力道没有把控好,鱼线顺着杆子缠绕好几圈,她一时呆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只好转头朝萝桃看去求助道:“啊,它怎么自己缠上去……”
萝桃嬉笑一声:“你和我头次甩竿一样,用力过猛了。收回来慢慢解开,一会再甩的时候小点力。我先打窝了。”说着将鱼篓往前用力一抖,饵料随着她的力道抛到了海中。
在林清秋的不断努力下,她渐渐学会用多少力道将那鱼线成功甩到海中央去,两人保持安静静待鱼来。
半柱香的功夫,萝桃的浮标动了,她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拉着手边的旋钮慢慢回旋,边向后退步拉动扯鱼竿。
同一时间林清秋的浮标也下沉,她学着萝桃的动作收杆。
片刻后两人的鱼篓里装着一大一小两条不同种类的鱼。
船在荒岛旁也就停靠一个时辰的时间,摇铃响起的那一刻,甲板上有谁喊了一声。
“要起锚赶路了,都收竿吧!”
贾树坐在船尾,眼瞧着浮标刚刚下沉,他连忙拉竿,好容易捞起来却只剩下空空的鱼钩。只因这摇铃与高喊声,那半天才上钩鱼闻声跑了。他当即啐了一口,望着自己只钓上来的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叹息。
王海平从他身后路过瞧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泄气啊,下次机会再接再厉,今晚请你吃我这肥鱼。”
“那敢情好。”贾树把鱼篓一收,嬉皮笑脸回道。
船头萝桃与林清秋二人可谓收获颇丰,两人篓子里加起来四条鱼,有大有小。
温韵之未去参与这钓鱼的活动,她下了舵室便去了谢忱碧的屋子里。
两人就着莫那娄古德留下的那些个草药聊了许久。
“这莪术、三棱本是活血化瘀之用,沉香是行气止痛之物,荆芥又是用于疮疡初起亦或是伤风头痛,用于最多的就是止咳散。这打散了这些能做化滞、理脾、清热调血、调理气逆喘息多种用途,实在是难以揣度他们这样大肆搜集意欲何为。”谢忱碧一面翻阅医一面蹙眉做解。
温韵之沉吟片刻道:“且先将这些分散了能作何用途一一列举,再两两组合,亦或是多方组合考虑呢?”
“这一一列举用途并非什么难事,我现下就能写出来。只是这多方组合,用途广着呢,这哪一剂药方子里头参得多,哪一剂方子里参得少,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去。”谢忱碧摇了摇头,她提笔落字,将这些药材的用途一一列举写下。
温韵之在旁静静看着,方等她停笔才接着问道:“那可有这四种药材融为一个的方子?”她脑海中猛然想起初入定川云岛时的牛家事件,她连忙补道,“对了!此前这人还搜寻过颠茄的种子!”
闻言谢忱碧柳眉紧蹙,喃喃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剂量多了是要命的。”
其实不光是那一个药材剂量多了要命,就是方才那几个,用多了同样能致命。
海上一行小十日,敦海北界安仁北岛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码头岸边停靠着一艘不同一般商船的船舰,陆元治领着一众下属立在码头前张望。
瞧着那船上的人下来,还为走到跟前,他踱步迎了上去笑脸相迎道:“什么风给大人您吹来了?”
“还同我装傻呢?莫那娄古德怎么死的,你若不好好交代了,小心保不住你这顶帽子下的东西。”马唤山不屑地瞧他一眼,冷哼一声。
陆元治神情恍然,双手一拍道:“嗐!这事正想着怎么禀告大人呢,正巧前两日多朗格船商从此地路过做买卖,淘了些上好的浮瑶仙芝,大人请我那处吃些?”他纵使面上再轻松,心口处仍是如鼓如雷般,一手作请的姿态,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缩在袖口里,不住地蹭掉手心的汗。
“那就走吧。”马唤山深深瞧了眼他,陆元治做领头走在前头,他徐徐缓缓跟着,半分没有着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