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真要查起来也快。
宁晨的两个贴身丫鬟被伍思玉带走时,宁晨也没拦也没护着,听了伍思玉与宁晨的对话,两个丫头觉得宁晨是不会管她们的死活了。
京兆尹的人问话时,这两人便一五一十的招了,如何替宁晨望风,如何帮着把东西带出去,也签了口供画了押。
南安侯府既报了案,京兆尹的人也上了门,没过多久宁晨偷了自己夫君的东西当了死当,
得了五千多两,给自己娘家买宅子的事儿,不仅在南安侯府上下传遍了,就是外面的大街小巷也已经传遍了。
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宁晨只会抱着容云岳哭。
京兆尹判下来要宁晨退回偷盗所得的赃款,本来这么大笔银子是要判个监役的,但她毕竟是偷自己家,又怀有身孕,只让她把钱退回来,若是不退再考虑另判。
宁晨回娘家要这笔钱,娘家死活不给。
他们对宁晨说,商契已经签完,只要银子付出去,这房子就算是买下来了,这时候毁约不买了,房子没了,还要赔钱。
又对宁晨道:“你是长孙媳妇儿,如今又怀有身孕,怎么可能真让你有牢狱之灾,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你。
就是拿不出银子来又能怎样?”
又道:“姑爷向来看重你,你去求求姑爷这事儿就过去了。”
宁晨见娘家不肯把银子拿出来,只得又回南安侯府求容云岳帮忙。
容云岳也忍不住埋怨道:“何必要做这样的事儿呢?”
不过,宁晨长得好看,被她梨花带雨的这么一哭,容云岳又去找自己的母亲。
伍思玉一听,若是五千两不还,人也啥事儿没有,就是她偷了这些东西卖了就卖了的意思呗。那这报官和没报有什么区别?查清楚了却不处置,不还是糊涂账么?
于是伍思玉要儿子容云岳给宁晨一纸休,既然五千两回不来了,偷盗的媳妇,和这样的亲家,她也不想要。
容云岳舍不得,便道:“可宁晨还怀着孩子呢,总不好让南安侯府的孩子流落在外头。”
伍思玉便道:“那你就贬妻为妾吧。不然我申开宗祠,令你休妻。”
容云岳没有办法回来和宁晨一说,宁晨又哭得稀里哗啦的。
两口子又求到了宋瑛这里,想让奶奶开口去伍思玉那儿说说。
宋瑛道:“京兆尹这案子判都判下来了,我还能说啥?
再说了,孙媳妇儿啊,让你管大厨房,原是我力排众议支持的。
可办出这么让我没脸的事儿了,我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再去替你说话?
再者,能为你做的奶奶都已经做了。
你以为你那些东西是当到了哪家当铺,那是我的当铺。那批东西,我给了最高的价收下来悄悄地拿着了。
你办的这事儿我早都知道了,只是不声张而已,可现在这事儿也已经捅破了,奶奶也帮不了你了。”
两口子听了又去求父亲容怀山,若父亲愿意为了他们去和伍思玉说说应该也成。
容怀山却觉得他们两口子办了这事儿,让街头巷尾的又一次议论,实在是丢人。
这个儿子科考落榜,因着他用马车一事,自己招了弹劾,如今他这媳妇儿又监守自盗从家里偷东西出去当,事儿传出去,南安侯府也是颜面无光。
在这事上容怀山被伍思玉说动,这个媳妇儿家势差,将来也帮不到儿子,还拖着后腿,确实不是良配。
因此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会管。
宁晨又回娘家,说自己因这事要沦为妾室,让娘家退银子。
她娘家人说:“今天说让你当妾,明儿个孩子一生,没准儿又扶正了。什么都是你一人在这说的。
你这是帮着夫家逼娘家拿银子吧?”
又听宁晨说那批东西在宋瑛处,又道:“既然东西还在你家,去求求她,好歹是容云岳的奶奶,让她把东西还回来。
东西回去了,你婆母总不能再要银子了。”
宁晨哭道:“我一心为了你们过得好,如今你们却不管我的死活!”
宁晨回去,又觉得娘家人说得有道理,又让容云岳去宋瑛那儿要东西。
宋瑛道:“这哪里是东西的事?你母亲这是不满偷盗的媳妇,和心安理得拿这银子花的亲家。
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处置这些事,让你断了这姻亲。
如今官也报了,名声也在外了,东西还不还回去,你媳妇偷盗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盗是七出之一,按你母亲的意思,这个媳妇你是保不住了。
而且这批东西还给你,日常用着,你俩见了,心里舒服,没有心结?
我琢磨着,你母亲不会白吃这个亏,等宁晨娘家那房子办完所有手续,也不还银子,只怕她是要追讨房子的。
不如你去提点一下,让宁晨娘家那老房子别卖,等你母亲追讨房子后,他们还能搬回去。”
这话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伍思玉一听,对啊,钱还不回来,我就要房子。
于是一纸诉状又到了衙门口,追讨那宅子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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