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娘子……”青沄和青沚小跑进了临沂楼,口中喊了几声便直喘粗气。
二人气急,接不上后面的话了。
青汀马上递过去两杯水。
青沄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急忙说道:“朱姨娘去了。”
徐氏惊道:“朱姨娘死了?怎么可能?”
青沄福了福身,便说道:“奴婢在西井打水,正准备回屋子烹茶,结果一转头便见着西院冒了烟,吓得奴婢赶紧披上衣衫出去拦人。奴婢问了几句,才知道,朱姨娘被烧死了。”
“不是烧死的。”青沚闻言便看她一眼,说道:“我听人说,火烧起来前,她就已经死了。”
凤临问道:“朱姨娘不是已经禁足好些日子了吗,怎么可能有人想杀她呢?”
青沄疑道:“奴婢未说朱姨娘是被人杀的,娘子怎么说的这样准?”
“咳……”凤临正色道:“我猜的。”
徐氏问道:“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约莫说些朱姨娘日子不好过的话,奴婢听着也不甚清楚。”
“她也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
徐氏叹了口气,说道:“我自问没亏待过他,便是三娘子那儿也没少分东西。可惜了。”
青沄说道:“夫人多好的人,念着姨娘没其他孩子,便把三娘子给她带。只可惜,她没把这份恩典放在心上。”
徐氏感叹一声:“也不知三娘子以后会嫁去什么人家,过得好不好。她的祖母失了嫡子,如今又没了嫡女,身子只怕更不好了。我这个做嫡母的,也不得不为她打算一番。”
青沄笑着说道:“夫人这般心善,可惜三娘子也不记挂着。前几日奴婢听李嬷嬷说,她还不知悔改,想进宫当娘娘呢。”
“宫里哪是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待的。”徐氏闻言摇头,又道:“也罢,她若死了心想进宫,我也不好拦着。人呐,还得撞破了头,吃了亏,才知家里的好。”
“只怕安平郡王不会罢休。”
“便是他找上门来,我也不怕。”徐氏轻哼一声:“若他仍是不肯,我便给她订下一门婚事,远远打发了便罢了。也全了这场缘分。”
凤临听得目瞪口呆。
青沄……竟然是个舔狗?!
而且,她舔的还不是自己!
为什么她服侍自己这么久,我却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原是夫人惦念着这半点母女之情,若是旁人,只怕早已动手了。”
徐氏面色微变,随即冷哼一声。
青沄:“……”
凤临都替她觉得尴尬。
看来,她应该也是个老实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氏给了她知心夫人的错觉,误以为她是个平时严肃但聊到中心问题就能轻易攻破心房的寂寞人儿。于是,在这大好时机,便在大侃特侃。
姑娘你不知道老公的小妾是最不能提起的人吗?!
你还提了……这么多次!
你不死谁不死啊!
凤临看出徐氏的怒火已经被点了,便乖乖装鹌鹑,默默不言。
徐氏也没说什么。只静思了数息,便朝屋外喊了声:“赤铭。”
赤铭踏门而入,便福了福身,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