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谁呀?!”
一泼凉水打的那人措手不及,全然忘记了还在皇城内的教武场,天子在旁。
说完这话,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暗暗向景元帝那侧看去。
龙威凤怒的模样立马吓的他跪在了地上。
景元帝不过这么一扫视,汪丛便心底了然,朝身后的小内侍招了招手,小内侍便朝着那人过去了。
众人再也无心看擂,眼里心里都跟着那被小内侍架走的纨绔子了。
元彤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那人满脸水渍茶渣,又见曲白鱼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盏中空空,便知此事与他有些关系了。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利器破风的声音,元彤儿回头,一只袖箭直冲着她的脑门飞了过来。
她甚至来不及躲闪,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一袭靛蓝色的身影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血花四溅、血气荼靡蔓延……
“护驾!护驾!!”
耳边尽是嘈杂声,元彤儿眼前是曲白鱼苍白如纸的脸。
暗器锋利,深深刺进他的后胸,鲜血瞬间蔓延,浸透他的衣衫。
他高大的身影跌落在地,还在发懵的元彤儿忙去接他,却如何都抱不起他。
暗处又飞来几支利箭,校武场的众位世家子皆纷纷飞身护驾。
不到片刻,刺客便被通通处理干净。
掷出袖箭的刺客是擂台上的那个乌恒人。
他被金刚拿下,狂笑着,像是根本就没打算跑。
“将颜柔拿下!”
三皇子元夜突然站起了身子大喝道。
颜柔呆在了原地,他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刺客,满眼的惊愕、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带的人会刺杀大宣朝的瑞安公主。
一切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刚刚还在和她浓情蜜意的人瞬间被袖箭刺穿,倒在了血泊中,元彤儿甚至连哭喊都忘记了。
直到曲白鱼被曲寒山和御医带走了,元彤儿满身是血的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景元帝叫住了。
“瑞安!
……过来。”
他说的不容置疑,元彤儿回过头来,满脸的哀求,“父皇……”
景元帝眼眸更加深沉,“过来!”
内殿里,景元帝静静地坐在御案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彤儿。
元彤儿站在他的面前,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脑中只有刚刚曲白鱼救她的画面、来来回回的翻滚浮现。
景元帝见她什么都不打算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彤儿微微抬了抬头,有些发懵。
景元帝叹道:“你之前不是说不愿意的吗?”
元彤儿依旧不说话。景元帝便没有了什么耐心,“既然今日敞开了,那朕不妨清楚的告诉你。曲白鱼不行!”
“……为什么?”
元彤儿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如果真的必须要嫁一人,她只想要嫁给曲白鱼。哪怕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景元帝闻言,怒气肉眼可见的自眸中升腾起来。
“没有什么为什么,曲白鱼就是不行!
随便是谁,陆行舟、宁无忌,哪怕是现在在大牢里的颜柔,都不可能是曲白鱼!”
“天下的好儿郎多的是,你若是喜欢长的俊俏的,朕看那陆行舟不比曲白鱼差。
实在不行、你学学你长姐,多养几个面首也不是不可。
一国公主、虽不是男儿,整日儿女情长也不免让人笑话!”
他说着说着,语气渐渐缓和下来。真真像个老父亲劝起了她。
元彤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迟来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沉默了好久,在景元帝又一声的叹息后,喃喃了一句:“父皇难道就没有真心喜欢的人吗?”
景元帝闻言微顿,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