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上元终于冲破混沌,从虚无缥缈的梦境回到现实。
这一觉,他睡得似乎有些久。
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嗓子g涸得感觉要冒烟,韦上元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光,口中顿时唇齿生香,喉头回甘,果然,山泉水煮泡出来的茶水就是别的水好喝。
或许是躺久了的缘故,刚清醒过来的身子不爽利,全身的关节有些使不劲,他坐在床边缓了许久才起来。
韦上元缓慢的走出门外,院中的布景与上元院有些出入,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居然是在月晓院。
奇怪,自己怎么会跑月晓院里来,而且现在不是才四月,院里的合欢花怎么就开了?
府里安静得有些不正常,韦上元心头升起一阵恐慌。
晓晓呢,他记得睡过去之前,他明明是搂着晓晓的。怎么就他一个人在月晓院。
越往外走,韦上元心脏跳得越快,他腿疼得厉害,才走了一小段路,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的汗,他这才察觉他到的身t有些不对劲。
可还没等他细品是那里不对劲,他就看到了长廊下挂满了白se灯笼和白绸。
韦上元心头一紧,心底升起疑惑,怎么回事?府里有人去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上元马不停蹄的往上元院走去,上元院离月晓院的距离,需走上一炷香的功夫,腿越来越使不上力,到最后,韦上元几乎是咬牙拖着疼痛难忍的双腿在机械迈步。
他边走边在心里自嘲,怎么一觉醒来,他睡觉的地方换了个院子不说,身子骨还变差劲了。
今天在路上居然没有碰上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怎么回事?韦上元觉得疑惑,今日也不是什么节日啊。
等终于走回到上元院,韦上元身上的衣服已经从里sh到外,他扶着门框平缓好气息,才推开上元院的大门,可是院子里一片寒凉,好像许久没人住了一般,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他浑身发冷。
“晓晓,晓晓,晓晓,你在不在?”
韦上元穿过门廊往里走,可是院子里是一览无遗的空旷,往常晓晓早就出来迎接他,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韦上元咬牙忍着开始肿胀起来的双脚,走遍了整个院里,也没看到晓晓,难不成是出去玩了?
风中好像隐约传来唢呐二胡吹奏的哀乐声,他站在庭院里,细细辨认,声音好像是祠堂那儿传过来的。
韦上元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去往祠堂的那条路,白绸和白灯笼挂满廊道两边和树枝,翠绿的枝叶和万紫千红的花卉,竟都被那片白se盖了过去。
他忍着惊惧的情绪赶往祠堂,离得越近,奏响的哀乐就越清晰,离祠堂大门几步远的地方,他就已经清楚听到在诵往生咒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回事,为什么府里挂满白绸,谁不在了?为什么这里会摆那么多花圈啊?
韦上元脚底一软,整个人跌到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全身疼得难受。
守在祠堂门口的两个小厮听到动静,往声源处那边看去,居然看到重伤昏迷了两个月的大少爷,此时躺在地上,吓得他们赶紧跑过去扶人。
其中一个扶起大少爷,另一个赶紧跑进祠堂通知老爷和夫人。
收到消息的原巧巧和韦鹤,匆匆小跑出来。
原巧巧看到她的元儿,此时完好的在自己眼前,松了一大口气,苍白憔悴的脸se总算有了一丝血se,支撑了那么久的能量终于殆尽,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搂住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元儿啊,元儿,你终于醒了,元儿。”
韦鹤上前抱住母子两个,眼角通红,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声音哽咽,“你受苦了。”
韦上元抱着母亲,面无表情的看向祠堂,透过人影绰的包围圈,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停放在正中间的黑se棺材,他手脚发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嘴唇微颤,喉咙堵塞得厉害,到嘴边的话,突然有些不敢问出口,从刚才起就跳动异常的心速,刚刚他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愿相信。
韦上元声线抖得厉害,灵魂被h0了一般,他看到弟弟妹妹站在棺材旁边不停啜泣,看到了绣坊的几个绣娘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却还抱着一丝希冀,“娘亲,父亲,里面,是谁的葬礼。”
原巧巧全身变得僵拭泪的动作一顿,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是,春晓,那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