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无恙还年幼,谢母怀有七个月身孕,正是精神不济时候,乍然得知丈夫去世,谢母一个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谢大伯母趁机控制二房,替谢父发丧,谢母醒来后要去给丈夫处理丧事被谢大伯母阻拦,美名其曰她怀有身孕,不宜太过操劳。
长房和二房之间虽然虽有矛盾,也没有到了闹翻脸程度,且两家多年相互扶持,谢母也没想到长房会包藏祸心,加上她因为谢父去世受到了打击,腹中胎儿有点不太稳定,就把丧事交给谢大伯母处理。
就是因为谢母的这一份信任,把二房推进了深渊。
借着处理丧事的由头,谢大伯母插手二房中馈,堂而皇之的翻开二房的账本,趁人不注意,转走了二房大量资产。
谢观发现谢大伯母动作,他无力阻拦,只能暗中藏起部分。
谢母身体不好,谢观不敢把真相告诉谢母,只告诉了谢无恙,谢无恙年少老成,知道长房靠不住,开始另谋出路。
出路还没找到,谢母反倒出了事,谢母身边有得用的仆妇发现了谢大伯母私底下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谢母。
得知信任的长嫂趁着丈夫去世空档,暗中偷空了家产,气得去找谢大伯母对峙。
谢大伯母敢做这事,自然是提前准备好了说辞,话里话外都在暗戳戳的威胁,无外乎是二房男丁年纪还小,撑不起门庭,日后二房想过好日子,还需要靠长房扶持才行。
不要因为一点点钱物弄得两房关系不和,日后受了委屈,觉得是长房在欺负孤儿寡母。
谢母被气得气血翻涌,腹中孩子早产,生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把孩子生下来,最后落得母子具亡的结局。
长房知道谢母是怎么死的,心虚的同时还怕真相传出去,把谢无恙关在院子里,有心把人养废不让他见外人。
谢无恙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他不甘心人生被这样的人控制,联合谢观两人在外面弄出谣言,说他天生孤寡命格,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独,无父无母五旁系血亲。
世人迷信,这则谣言传入长房耳中,长房也算是找到了借口,把谢无恙赶出门去。
谢无恙深知稚童身怀巨富会被人惦记,其他谢氏旁支他不愿意相信,他还记得谢父生前和他说过苏父。
从谢父口中他知道苏父是个正直的人,为人清正廉洁。
才被长房背刺的谢无恙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他干脆和谢观一起蓬头垢面的找到苏父跟前,掏出了谢父留给他的信物,想试试看苏父会不会收留他。
苏父得知他的身份和遭遇后收留了他,教他读,教他做人的道理。
那些年在苏家,苏父俨然成了谢无恙的第二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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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的人生都一样,只不过你的运气好,在选择的路口上遇见了苏行知,他引导你走了一条康庄大道。”癫狂过后,张新只剩下了疲惫,他看着谢无恙,眼底是羡慕,是疲惫。
“所以,这就是你主动找上我的理由?”
“没错,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想弄垮宋氏太难,所以我现在需要有人能帮我一把。”张新承认。
他双眸目视谢无恙,唇角上扬,十分笃定,“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谢无恙同样笑了,他手指漫不经心的抚摸茶杯光滑的边缘,“想要合作,你总要拿出让我信任的东西,光靠一份身世并不能说明什么。”
谢无恙查到的东西并不算太细,当年张新居住的村庄早就在那场强买强卖中毁于一旦。
他还是凭借前世关于张新的部分记忆找到了他的邻居故人。
毕竟前世张新这个人并未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他却在宋氏出事之后,用另外一种方式彻底摧毁宋氏。
此人能在投身在仇人家中做家仆,不被发现,并且走到今日这个位置,可见心性手段都不简单,若是利用的好,绝对是一大助力。
要不是因为这个,谢无恙也不会和张新说这么多。
“你想让我如何证明?”张新脸上的笑慢慢收敛。
“你帮我办件事,作为投名状吧。”谢无恙道。
“什么事?”
“说服宋达,让他联合沈国舅他们,以大皇子过继中宫册立为太子,逼迫皇上作为交换条件,让婕妤封妃。”
张新眼角一抽,面露犹豫之色,宋氏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一棵苍天大树,如果宋贤妃的大皇子过继给了王皇后,并册立为太子,那他日后想毁掉宋氏只会更难。
“你到底是谁的人?”张新虽然聪明,对大局的判断还是有点局限性,他看不穿其中官司。
“你放心,此事对你我都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