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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危机 【锥子扎在身上,也不能喊疼……】

纯妃脸色不好,从长春宫出来后,和贵妃、娴妃诉苦道:“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天天盯着那位,可我这几日确实是无暇他顾,而那位娇小姐又告了病,我请了太医给她瞧,又派了身边人去看她宽慰他赏她补品,结果竟成了这样。”

贵妃和娴妃倒是能与纯妃共情,她们都是一宫主位,平时管理手下的这些小妃嫔,那是轻不得重不得,就怕里面有那包藏祸心的或是糊涂油蒙心的人儿,再连累了她们一世清白的好声名。

娴妃温言安慰纯妃:“这事也是赶上了,你平时的人品,皇上和娘娘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们也都知道,你不是那等苛责下面妃嫔的人,是那个丽答应自己糊涂不守宫规妇道,才伤了这天大的福分。”

高贵妃也怕自己宫里出现这么个糊涂混账人,对纯妃也挺同情,“是啊,你是个好的,这事说到底还是那个被贬为官女子的人愚蠢。你就别难受了,还是先回去把那个蠢人住过的屋子先打扫干净,再用上好的熏香好好熏熏去晦气吧。”

三位娘娘作了别,张百年跟着高贵妃回了钟粹宫。

有了今儿这事,也给高贵妃提了个醒,她把人都叫到正殿,神情严肃地训了话,给手底下的常在答应和官女子们紧紧弦儿。

视角拉高,这个时候,所有住了主位娘娘的宫里都是这样,教训底下的妃嫔,怕她们不懂事给自己惹祸。

张百年低头听训,最后还要跪下来表忠心,这一套流程走下来,真是心累又难受。

回到自己的居所,张百年没了用早膳的胃口,靠坐在踏上,用汤婆子暖着膝盖。

这几个月天天跪来跪去的,张百年跪得都有点麻木了,也许这样才能更好地生存,可她又偏不想顺应这样的习惯。

生在现代的人,哪怕只是个最普通没本事的女青年,也可以拥有独立自由的灵魂,不像清朝人,哪怕贵为皇子公主和妃嫔,也总要在皇权面前下跪磕头。

今天的事情,给张百年敲醒了警钟,别人是不把她当人看的,但她要永远爱护自己的人性。

原先的丽常在,现在的戴官女子,因为失宠降级而伤心,这本是人之常情,哪怕后来因为这事而小产,也是情有可原,就算再不高兴,也不应该在这当口再进行处罚,把一个生病刚流产的女人从原本住的地方给扔出去,这是要逼死她的。

可在皇权面前,这些都不重要,甚至想这些话的人都是大逆不道的。上位者用不着想下位者的死活,张百年这样的低位妃嫔,在后宫里如草芥一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张百年随意吃了两口粥,默默然地想着自己,想着皇后和贵妃教训人的话。

封建礼教是吃人的,张百年现在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刚才在长春宫里面,张百年对这件事的感受还很模糊,当时她一心盯着系统的任务,没有深想,也分不出同情的心思,只知道这事和她没多少关系,她只要随着别人听训就可以了。

可当她从长春宫出来,听到贵妃、纯妃和娴妃三人的对话,她才惊觉到自己麻木的心,和其他人那更麻木冷硬的心。

怎么会事不关己?高贵妃对这件事的评论和回来后的训话,张百年从中听出了潜藏的含义,下位者不能给上位者惹麻烦,下位者要给上位者“省事”,最好是锥子扎在身上都不要吭气,无论是非对错。

张百年和喜答应一起跪在高贵妃脚下领训,张百年能感受到高贵妃在她和喜答应身上停留过一瞬的目光,那高高在上的审视,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立。

她处在危险中,一个看似平常的巨大危险中。

张百年发现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原主万事都要忍的性格才是最有利于“裕常在”这个身份的。

高贵妃用过早膳,在内殿和心腹说话。

秋实说话更直些,她先开口说道:“现在看来,喜答应不省事,裕常在也没有原先老实了。幸亏她们都不中用,平时不得宠,就算是想作妖也作不起来。”

这话说到了高贵妃的心坎儿上,她点点头,转而看向秋华。

秋华说话更委婉,心细办事也细,对着自家娘娘不会说假话。“柳官女子也不大安分,其实这也正常,人又不是木头,多少会有自己的心思,只是在宫中还是那鲁直的人最好用。”

高贵妃对她的两个心腹宫女很满意,她们都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只是碍于身份地位,她对很多事都不能宣诸于口,哪怕是对着奴才们,她的心思也要让人猜度。

秋实继续说:“人有心思也行,但总不能变吧,喜答应一直都是个气性小爱挑事的,这咱们都知道,可那原本再老实不过的裕常在,自娘娘去了畅春园,就天天往外跑,和陈贵人交好,突然会吵架了,这岂不是件怪事,还是说,她从前都是装出来的老实,用来诓骗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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