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则一拍儿子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诲道: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你是我张家军未来之主,要沉得住气。”
“咱们先从击破刘备,抢回那十万斛粮草开始…”
就在张济给儿子上课之时。
堂外宾客们突然一阵骚动,惊呼声大作。
张济下意识抬起头来,眼眸蓦然一聚。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
“锦?”
张济认出是张绣时,不由吃了一惊。
依理,张绣不是应该在率军攻打比阳的吗?
就算张绣速战速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到宛城才是啊!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叔父!”
张绣单膝跪地,面带愧色的一拱手:
“侄儿让叔父失望了,侄儿没能拿下比阳,为那刘备所…所败!”
他羞于启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败”字。
堂中立时一片哗然。
张济脸色大变,惊的跳了起来,喝问道:
“你亲统八千大军,竟然会败给那刘备?”
“锦,你,你…”
张济声音沙哑,激动到不知所云,眼神仿佛见鬼一般。
刘备是谁,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一个从徐州落荒逃来的丧家之犬!
自家侄儿可是西凉宿将,骁勇善战,用兵之能还在自己之上!
竟会败给刘备这么个弱鸡?
张济不敢相信。
“是侄儿大意轻敌了,没料到那刘备诡诈多端,竟然…”
张绣面带愧色,只得将自己中计失败的整个经过,默默的道了出来。
张济身形晃了一晃,跌坐回了座上,嘴巴缩成了夸张的圆形。
“那刘备,竟然将我军软肋如此洞悉,使出了这等奸计?”
张济倒吸着凉气,眼中涌动着难以置信。
张绣一声长叹,苦涩无奈道:
“侄儿现下才想起,听闻那刘备在汝东之时,曾以三千兵马大破两倍的袁术吕布联军。”
“侄儿猜想,刘备麾下必有极高明的谋士,为他出谋献计。”
“叔父,我们都低估了那刘备,犯了轻敌之错!”
张济身形又是一凛,眼中再添一层惊色。
一旁张延率先回过神来,急喝问道:
“锦,你折损了多少人?”
张绣又是一叹,默默道:
“此役我军死伤倒不多,只是撤归的途中,那些南阳籍的士卒大批逃亡。”
“我带回来的人马,只有三千不到。”
“连我儿张泉,现下也生死不明。”
张济父子骤然变色。
八千大军,竟然折损到只余三千!
这已经不能用元气大伤来形容,简直是近乎于全军覆没!
“锦啊,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五千兵马就这么没了,我们现下加起来只余四千不到人马,还如何在南阳立足?”
“锦啊锦,你——”
张延还在喋喋不休,张济却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够了!”